什么般,迅速往另一辆车走去。
另一边。
言君在赶夜路。
由于家住得比较偏,所以要越过七八条街,一座老桥,再拐上十几道小弯......
嗯。
有点远。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重要的是再次走上这条路,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
就像是,有某些曾经失去的东西,在逐渐回归。
心念沉浮间,晚风拂面,言君有意放松身体,便停下双脚,让单车自行前进。
车轮慢慢碾过路边的积水,卷起两道浑浊涟漪,拉出‘咝咝’声,像是夜里的精灵在水面上嬉戏。
这一刻言君才无比肯定。
他真的。
重活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言君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夜里肆意传播,又在进入桥路时向河流两边扩散。
时值夜晚九点五十分。
桥路上除了偶尔驶过的两三辆车,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放纵的少年。
言君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就像从后方超过去的这辆黑车,尽管速度有些快,往他身上溅了些脏水,可这又怎样?
又像前方迎面驶来的那辆,通体幽蓝,直面灯光下看不清车标。
它咆哮而来,像是奔赴什么。
可这些言君都毫不在意。
没什么比让他宣泄自己这一刻的情感更重要。
只是......
“砰!”
“滋——”
车尾摆动带起强风,刮过脸颊,言君还没来得及拧住手刹,车身飘转,车头便隔着微小距离擦过身侧。
电光火石间,言君只见一双浮出慌乱的冷眸在视线里转瞬即逝。
“哐嘡!”
“噗通!”
“卧槽!”
言君如遭雷击般愣住几秒。
回过神无暇顾及逃离的黑车,一把甩开座驾,急忙跑到桥边查看。
桥边的防护栏已经被撞得稀烂,地面上的划痕足足长达七八米,可见驾驶者在失事前做过很大努力。
它确实成功了,不然现在出事的应该是他言君。
可也失败了。
在肇事黑车的迫害下,它终究难逃厄难。
报警!
这是言君脑海中冒出的第一想法。
他下意识往裤兜里掏,可一摸口袋就呆住了。
“淦!”
言君忍不住骂出声,他才想起手机被收走了,不由焦急地朝左右望去。
可不知为何,刚刚还有几辆车行驶的桥路,此刻居然一辆车都没有。
整一条桥段,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
孤零零?
像是没由来的,一股厚重苍白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脑海,言君茫然地垂下目光。
这是那条贯彻小半华夏河流的分支,水位随春来而涨幅,看似毫无波澜的水面下,蕴藏着足以吞噬生命的汹涌暗流。
视线中。
幽蓝车身已开始渐渐下沉,灯光在经过一连串碰撞后早已奄奄一息。
啪。
灯光灭了。
失去光源前,言君看到里面的人似乎已陷入昏厥状态,情况岌岌可危。
怎么办?
要救吗?
言君敛着眉,有些意动。
可是,他又拿什么去救?
他水性并不怎么好,下水的次数几乎可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
光凭这点技术。
想要从十几米高的桥梁跃下,然后在重物牵引下将人救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别等下人没救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轰隆——
这时天上轰鸣,苍茫雷霆一闪而逝,暴雨倾盆。
借着那道雷光,言君恍惚间看到有个手掌拍在车窗上。
里面的人,似乎醒了?
可为什么不开门?
是坏了吗?
救吗?
......
这一瞬间,言君在脑海里问了自己无数个问题。
他不是圣人,自然也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
十年的苟且偷生,也足以让一个善良阳光的男孩、成长为一个冷血自私的男人。
所以......
“算了,还是自己小命要紧......”
言君说着小腿一迈,转过身。
雨水砸在他脸上,又缓缓滑落,暮色掩盖下,看不出个什么表情。
“噗通!”
水花溅起。
一件黑蓝校服外套轻飘飘地坠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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