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算,今后跟群头出演,得出提成。
他们起来后,抹了把脸,就跟着群头出去了。
跑步入场,几十人的队伍,很是壮观,路人骂道,“一群神经病!”
跑到北影制片厂门口,孙头,就叫他们先歇着,自己敲门进去,保卫电话一接,指着孙头道,叫上你的人,上李导说的地方去。”
“好嘞,老李,两包烟,接着。”
老李笑了笑,打开了小门,几十个人鱼贯而入,旁边的群演羡慕地望着他们,有想跟着混进去的,被孙头拦了下来。
这里边真是曲径通幽,什么景设都有,假山、假亭、假城楼。听到大宝介绍道。
楚天意问,“你怎么知道都是假的?”
“拍戏用的,多半是假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们被领到一处人工湖边,等待着。
太阳老高了。肚子早已咕咕叫,有人拿带来的饼干吃,也有人啃干馍馍。
“早点没人管?”
“还早点,中午不拍戏,午饭也吃不上。”
“不拍戏,我们先进来干嘛,不如在外面等。”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是群头带队,是基本演员,相对固定的,导演有了我们这些人,临时再找小部分就行了。如果都临时找,外面群演少的时候,找不够,就麻烦了。”
“哦哦,这里面的事还真多。”
在人们七嘴八舌地交谈时,楚天意也渐渐融入了这支队伍,问这问那。
等到下午才拍上戏,一阵折腾下来,满身臭汗,又累又饿,所幸盒饭来了,换了衣服,吃起饭来,也不感觉那么累了。
你看到电视里,皇帝出行时,随从们一脸庄严,谁能想到他们还饿着肚子呢。唉!这些苦逼群演们。正是他们充当了中国影视业腾飞的沃士。
在东哥的团队,活是天天不断,戏接的不少,也有充门面的活,如当雇用的观众,红白事壮声势,红事到好,站站场子,吃一顿免费的大席,白事有哭场,不过给的钱多。
东哥有专人发这些小广告,所以活总是能接上手。扣除提成,群演到手不多,但是闲不着。
楚天意在拍戏中,和李副导演混熟了,拍一个场外戏时,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四仰八叉。
李副导演,伸手要水时,工作人员恰巧不在身边,楚天意把水递了上去,李导喝完水,满意地问“小伙子,叫什么?”
“天意,楚天意。”
“呵呵,名字好记,你们在一块的那个大宝也很好,武术很过硬,人也憨厚。”
从此李导经常提名叫他俩,安排了不少显眼的群演小角色。
也常指点他们,李导空闲时,对他们讲,好好学,多揣摩角色,把自己能完全融入角色,演出才能到位。
看到这两人受到李导青睐,东哥也对他俩高看一眼,平时照顾有加,有些小酒场也叫上他俩一同参加。
这一天,楚天意喝了几杯,想起阮小丫的事,就问东哥有没有一个电影协会的王会长。
“不知道,这么多人,整天有走的,也有来的,哪有什么王会长。”
“我是说,你们这个层次的?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没有,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问他干嘛?”
楚天意就把阮小丫的遭遇说了。
整天跟在东哥身边的大胖子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你说那王会长的长像,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他也是一群演,多年的老群演,没混出什么名堂,好东西没学会,坏习惯都学到手了,坑草拐骗,坏事做尽,前几天好像病死了,他不姓王,更不是什么会长。”
“谢了,胖哥,这也算老天替小丫报仇了。”
“唉,这种事,在这里司空见惯了,这档子事一多,也见怪不怪了。”
“这一行就是个大染缸,白布进来,再出,能有几片还是白布?”
“像我们群头这事务,是好人干不了,坏人干不长。没法的事。”
“你俩还算幸运的,东哥指了指大宝和楚天意,有人一辈子和导演无缘相识。群演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是人,三孙子都不是,三孙子还有人给你当爷!”东哥喝了口酒,感慨道。
大宝有武术傍身,在饰演小角色时,李导非常满意,常常鼓励他,而楚天意就落了下乘,除了一次出演说山东快书的乞丐外,其他小角色却表演得非常一般,没什么特别之处。
有一次,李导对楚天意说,“天意,我看你不像吃演员这碗饭的人才,以后跟剧组搞后勤怎么样?”
楚天意有些失望而又有些兴奋。
李导继续说到,“搞后勒,只要人勤快,嘴甜就可以了。干好了,给你转正,每月固定工资2100元,也可以有机会试试镜,出演小角色。”
“好!好!谢谢。”李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楚天意回去后就不淡定了。大宝看到他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心地问,“天意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李导说我没有表演天赋。”
“慢慢学习,日子长了,一定会有突破。再说也有其他成名机会,你不是会写诗,写歌词,出名也快,写好电影主题曲或片尾曲,一经采用,名利双收。”
“好!这是我的强项,谢谢老弟指点!”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老弟几年后红遍大江南北,而他不久将要离开这个圈子,开启他辉煌的创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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