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净的脸上,涂满乖张,
“我可一肚恶气。”
…………
将吴青几人推搡进仓库后,将五人押来的信胜帮二人便走了。仓库大门当啷一声再次紧锁。
门外几个水工帮打锣仔好像起了冲突,有吵闹声传入,不过没一会就平息下来。
吴青环视一圈。三个将吴青抓住的打锣仔还真没骗他,只是先关着。
这仓库里就有不下两百人,或站或躺。
整个仓库内因人员众多,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是汗水,屎尿混合的味道。
仓库不小,长约三十来米,宽约二十来米,每隔八九米一根立柱,大概五六百平。通往二层的两个水泥浇制的楼梯叫厚木板封死。
木板上无灰,很新,才钉的。
除仓库大门外,再无一处出口。
虽然仓库内被囚者已有两百号人,但仍显得空荡荡,角落堆着几个破布袋,地上零星可见米粒。
阳光从仓库四周墙上,防盗的细密铁格子窗里透来,尘点在光里起伏。
仓库墙高,铁格子窗装得也高,几乎贴着二层下沿。
一窗隔绝了外头的吆喝,汽笛,车马等劳碌之声。
此时此景,和真的铁窗狱没多大差别。
仓库内两百多号被囚者,神色各异。麻木,怨愤,不解,着急。
打扮倒比较统一,黑灰白三色的短衫短衣,补丁从头到脚。
估计都和吴青一样,强行被打锣仔们押来的穷鬼。
时局动乱好多年,瘦子们的瘦没有千姿百态,只有两颊凹陷的饥瘦,头上营养不良的短黄——和吴青的面目特征如出一辙。
至于单只有几个胖子……
时局动乱好多年,物价有涨无跌,工作有失未得,能吃成胖子的穷人,大多靠的是天赋异禀。会的人少才叫天赋。
吴青的视线在这么几个胖子脸一一上扫过。没一个是那矮胖男人。
也是,不是谁都像他运气这么好的,就门口几步还本旧书,都没上街,也叫人逮了来。
吴青拄着拐杖,找了根立柱靠坐而下。
这空挡,仓库铁门栓再次晃动。
吴青抬头看去,铁门拉开,又一队三人被丢了进来。但没有矮胖男人。
心思回转,忽然冒出了个别样想法。
虽然看起来余江各处街道,码头前,都有帮社中人设卡封路,声势浩大,劳人者众,仿佛布下天罗地网,全城索人。
但如果不是吴青闲得无聊,出门借书,他完全可以龟缩家中不出门。再者,等他伤好了,不讲究点,不走路,直接翻墙过户,好像打锣的也没辙。
也就是吴青身上伤势未愈,暂时动不得武,加之腿脚不利,这才叫人逮住了。
妈的,点够背的。
真是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
之后每次铁门开起,吴青都会瞟一眼,但一直没有矮胖男人的身影。
从铁窗间隙投射到仓库里的光块,在挪移形变中渐渐消隐,仓库内,靠近大门处,一盏油灯亮起。
吴青被逮来时是上午,时间转瞬来到晚间。
除了早上的一碗稀粥,吴青这一天没吃,一天没喝了。还要闻着仓库里令人作呕的臭味。
不好受。
幸好天已经黑了,距离吴青的伤,被业化身修复好,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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