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人。
幽暗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江绾桑吸入无底的深渊。
饶是江绾桑也忍不住心底发毛,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良久,裴栈州忽然开口:“你怎知,本国师没想到你说的这些?”
江绾桑怔住,猛地反应过来。
裴栈州虽然因为她的话露出情绪,但也只有探究和怀疑,丝毫没有得知被人设计的惊讶和恼怒。
似乎,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局。
聪明如江绾桑,几乎瞬间就想明白过来。
裴栈州这么警惕多疑,自然能想到阻止他调查俭州贪污案的,必定是贪污案的幕后主谋。
他这是在钓鱼执法啊!
可裴栈州既然知道今日是局,为何在书中又真的重伤,并主动将调查此案的权力交了出去?
江绾桑是个敏感的人,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
此刻的情形,也没给她机会想明白。
对上裴栈州的视线,江绾桑笑容淡定,“看来国师大人比我想象的更聪明,那我这个谋士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不如我先来预测一下。”她缓缓开口,“今日若非我出现,国师大人必定重伤,到时候你会在朝堂上主动让出调查贪污案的权力,而太子则会当场站出来接下此事。”
“太子会根据那半本账簿查处朝堂众多官员,不仅在民间得到众多称赞,还利用此事排除异己。但国师大人却查到线索,知道贪污案真正的主谋其实是三皇子,那些被查处的官员也大多是他的人。”
“国师大人暗中将此事汇报给皇上,皇上虽没在明面上处罚三皇子,却随便找了个理由降了三皇子生母的妃位,还因为对太子以权谋私、排除异己的行为不满,收了太子母族的一些势力。”
江绾桑笑容深邃,语气平淡得仿佛不是在说一件让朝堂发生大动荡的事。
她说的这些,都是书中发生的事。
只是她有两点想不明白。
一是裴栈州既然知道今日是局,为何书中的他会轻易中计,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知道真相的痕迹?
二是裴栈州既然接下了调查俭州贪污案的事,为何又要主动放弃?
江绾桑不是个喜欢在心里藏疑惑的人,所以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
裴栈州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没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反问:“你究竟是谁?”
一个人就算再聪明,除非她了解所有人的性格和秘密,否则绝不可能推断出还没发生的事。
江绾桑丝毫没有身份被怀疑的紧张和担忧,耸耸肩,“我当然是江绾桑了。想做国师大人的谋士,自然得有一些真本事。不知国师大人可还满意?”
裴栈州没有接话。
这是他近二十年来,第一次遇到完全超脱掌控的人和事。
既然江绾桑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还要选择寻求倚仗?又为何偏偏选中他?
江绾桑清楚感受到他的警惕和怀疑。
不愧是多疑的最强反派,一般人若是见到她展现的本事,只怕早就激动的将她收入麾下,甚至奉为最看重的座上宾了。
只有跟这样的人合作,才最有希望扳倒男女主!
江绾桑当即再加筹码,“为表诚意,我再跟国师大人说个秘密吧。”
“一个皇城之中,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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