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当时叫了一声阿黎,估计阿黎现在还定在原地。
“你先退下吧。”万时运淡声道。
阿黎垂头:“是。”
又缓了一会,他从床上坐起来,身子总算不那么僵硬了,虽然还是冷凉的厉害,但不太疼了。
他拉开门,看着暗沉的天幕,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金澂双眼布满血丝,见他走来,难堪的闭了闭眼睛。
他咬着牙,心中憋闷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莫怕,咳咳,取下符纸就好了。”
他现在还没灵力,自然解不开。
万时运见他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双膝已经洇出血色,手指轻轻抚在符纸上。
只见压着他不能动弹的符纸在男人手下仿佛被明火灼烧,很快就化成烟雾消失在眼前。
“……师尊。”金澂身子一松,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眼眶红的滴血,像是立马就要哭出来。
万时运没说什么,俯身把他抱起,朝室内走去。
“师尊,你身体……好冰……”
金澂皱紧眉头,他之前竟完全不知道师尊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万时运无奈的嗯了一声,本不想让他知道,但总不能真让他跪死在门口。
符纸反噬一般人承受不住。
施了清洁术后把金澂放在床上,解开他的衣带,把外袍脱去。
轻轻卷起他的裤腿,垂眸给他处理伤口。
他跪的时间不短,又有符纸压制,膝盖已然血肉模糊。
金澂看着这个坐在床边认真给他处理伤口的男人,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
眼睛发酸,几欲落泪又忍住。
上一世他受过很多伤,比这严重的也有很多,从来没有见师尊对他上心过。
察觉他的温柔后,金澂忽然就委屈起来。
“师尊不问我为何被罚吗?”
“咳咳,雨山,你要明白,有些人罚你,是不需要理由的。”
金澂呼吸猛的一滞,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心脏疼的发颤,手指忍不住抓紧床铺。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没想到师尊会这般坦然的说出来,对他……一丝怜惜也无。
万时运给他包扎好,放下裤脚,仿佛没看见他发红的眼睛,温声问道:“饿不饿?膳堂应当还有些饭食。”
金澂咬着牙,狠狠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拆骨入腹一般。
万时运疑惑,这小玩意气他干啥。
金澂:“饿!”
万时运:“……”
片刻后,金澂黑着脸,挪着步子从膳堂回来。
原本他应该回到自己房间的,可是听见屋中传来的低咳声他又挪了过去。
“师尊,我膝盖疼。”
他推开门转身关好,一边说一边朝床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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