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罕之,汴州军考虑到李罕之人品恶劣,就不断派人劝降李罕之,并痛骂沙陀人是穴居动物,而李罕之确实也相当动摇。
就在此时,刚刚击败孙揆的李存孝带着数千骑兵急忙支援泽州,到了汴州军阵前,李存孝嘲讽着汴州军的“朱”字大旗,说朱温军既然姓‘猪’,希望他们派一些肥头大耳的人来参战,河东军听了哈哈大笑,而汴州将领邓季筠却真的中了李存孝的激将法,非常愤怒,亲自带着少量骑兵前去挑战李存孝,而李存孝作为李克用手下第一勇将,自然不是随便一个汴州将领就能打败的。李存孝手持长槊,骁勇异常,只用了几个回合就擒住了邓季筠,随后便率领众骑兵杀入汴州军阵中,杀得人头乱滚,给敌军造成了重创,李谠等人被李存孝震慑到,连忙命全军拔营后撤,泽州之围就此被李存孝解除。
汴州军虽然撤退了,但李存孝、李罕之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当天夜里,河东军乘汴州军不备袭击了他们,汴州军士气低落,根本无心恋战,李存孝、李罕之一路追杀,给汴州军造成了万余人的损失,李谠、李重胤等人带着残部一路逃到怀州,才躲过一劫。葛从周、朱崇节二人听说了泽州战败的消息,士气相当低落,便放弃了潞州逃回了汴州老巢,自此,李存孝两战定乾坤,彻底解决了泽、潞二州的危机。
朱温本人此时来已经到了河阳,却见进攻泽州的部队狼狈的逃了回来,心下大怒,问明情况之后,将李谠、李重胤斩首示众,但他也没有信心继续攻打泽州了,于是只好忧心忡忡的回了汴梁。
李克用的南线最终大获全胜,论功行赏之际,任命康君立为昭义军留后,李存孝为汾州刺史。接到了这样的任命后,李存孝却非常愤怒,他对任命的使者破口大骂,说道:“孙揆是我靠自己的本事抓住的,昭义军的地盘也是我辛辛苦苦打回来的,好处却被康君立那个老东西拿走了,这种货色根本不会打仗,父帅凭什么把昭义的地盘给他”。
使者被李存孝的态度吓到,而本来前来安慰李存孝的李嗣昭见他动怒,赶紧劝道:“存孝兄弟,康将军虽然才干一般,但毕竟是父帅的老部下了,跟着父帅的日子是远超过你的,想必父帅是不想寒了老臣之心吧”。
李存孝听了这话,反而更加生气,怒道:“康老贼因为跟父帅的时间久,所以现在就可以抢我的昭义军节度留后,那父帅年轻时骑的马要是活到现在,是不是该封个节度副使了”。
李嗣昭见李存孝越说越上头,继续劝道:“存孝兄弟,你不可胡言乱语,当年段文楚之乱时,康将军当时奉命来振武军劝父帅去大同主持大局,没有康将军,父帅没那么容易控制山西,这些功劳想必父帅也是记着的,今日做些回报也是可以理解”。
然而,李存孝却觉得李嗣昭的话基本就是在胡扯,继续指着李嗣昭呵斥道:“韩进通!你来此到底是什么居心,不要以为你和康君立都是汉人,你们就可以胡作非为,在这里,汉人也的地位是低于沙陀人的。你这样的人也配和我站在一起?如果没有父帅,你这家伙只不过是个种地的农夫而已”!
李嗣昭原本叫韩进通,是农夫的儿子,被李克用收养之后,才改名李嗣昭。
李嗣昭被李存孝气得无话可说,盛怒之下拂袖而去,颁布命令的使者也被吓到,也连忙放下诏书随李嗣昭而去。李存孝越想越气,把任命的诏书撕了粉碎,一边喝闷酒一边痛骂康君立,怒火攻心之时,他干脆连着李克用一起骂,心中也开始有了背叛李克用的想法。
之后,李克用其他义子听说李存孝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一直为康君立当昭义留后的事耿耿于怀,他们也不敢招惹李存孝,见到他时也是寡言少语。
同时,南线的战事虽然告一段落,但北面的战斗依然在继续,赫连铎、李匡威进犯蔚州,抓住了当地的刺史,李克用派李存进带兵迎战北面之敌,但云州军、卢龙军战斗力较强,李存进连吃败仗,就在危难时期,李嗣源带军队及时赶到了战场,在他的拼死血战下,敌军被他打退,战局扭转之际,李克用本人也亲率大军赶到,赫连铎、李匡威见李克用本人亲至,更加丧失斗志,被打的一路败逃,死伤超过数万,就连李匡威的一个儿子都被河东军擒获了,战后不久,赫连铎也主动放弃了云州。
战后,李克用与李嗣源、李存进等人喝酒庆功,席间众将夸夸其谈,都说自己的表现有多么神勇,想向李克用多要些赏赐,有人见李嗣源沉默不语,问他为何不说话,李嗣源却冷笑道:“各位将军都喜欢用口舌之利打仗,而我不同,我只是靠手打仗”。听到这话,许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再说西线的朝廷联军,张浚驻扎晋州后并没有大举进攻,在耽搁了许多天后,只是派了一些杂牌军一路打到汾州,李克用得到消息后,派薛志勤、李承嗣带三千骑兵屯兵汾州附近,李存孝也带了五千骑兵屯兵在附近的赵城,镇国军节度使韩建急于立功,乘夜色率三千骑兵急行军,想要夜袭李存孝,然而这一情报被李存孝提前获知,韩建出击反而中了埋伏,大败而归,凤翔、静难等杂牌军被吓坏了,不战而退。
第二天,丞相张浚为了振作士气,亲率六万大军出晋州与河东军交战,但神策军远非河东军对手,堂堂正正的交锋之后,张浚同样吃了败仗,被李存孝轻松击败,损失了将近三千人。张浚这一败,使得朝廷联军士气更加低落,多数藩镇纷纷西撤回了老家,不敢再与河东军为敌,张浚也被吓得只敢固守在晋州城内。李存孝抓住这一机会,趁机夺取了绛州,随后继续带兵攻打晋州。三天后,晋州的神策军几乎濒临崩溃,出城投降的多达上万人,李存孝却转变了想法,觉得如果抓了张浚,就是和朝廷彻底决裂了,于是撤军几十里,放任神策军逃跑,并在张浚逃亡后夺取了晋州。
听说张浚兵败后,李克用立刻上奏朝廷,虽然陈述自己有罪,但话里话外透露着威胁,属于是绵里藏针,顺带还指责朱温讨伐徐州、郓州同样是大罪。而此时的张浚,一路跑到河阳,军队一路上不断逃散,已经不足一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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