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亲吻着森林与花。她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温暖光明又完整的世界。
直到听到水声、闻到了茶香,她才回过神来。
“虽然它不是雪山,却也别样美丽。如果今年冬天下雪,又会是另一种独特的景象。”
白初看了他一眼,随即望着窗外的景色点头。
“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好。”
周斯年接过手机,将她倚在床垫舒适自在看风景的背景拍了下来。他很满意,照片中的人和景相衬如同一幅油画。
白初看了照片很满意,放下手机转而问道:“你好些了吗?”
“嗯,无碍了。”
听着他这轻巧毫不在意的语气,白初蹙了一下眉头。
“你在骗人。”
周斯年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只见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仰头一口喝完,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也不重的放在了矮桌上。
“脊椎上受的伤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周斯年嘴角微抿:“你知道了。那妈他们…”
白初伸手摆了摆:“我没告诉他们。当时你整个人突然一下没了意识,所以我就去问了方泽,怕有意外。”
“谢谢,不过确实也只是老毛病了,习惯了。”
“我让方泽给你预约了明天早上的检查,你还是去看看吧!你今天才答应做我的股东,我可不想你出意外。”
虽然白初说是因为自己是她的股东,所以让方泽预约了明日的检查,但周斯年此刻却还是特别的满足。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再次对她表示了谢谢。
“总是是谢谢,多没新意!”
“哦~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谢。”周斯年给她续上茶,自己吃了一点龙须酥,对它的味道和口感并不满意,心里思忖着找人打听打听哪家做的点心好吃。
“嗯…我想听故事。”
“听故事!”周斯年望着她,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能讲的,并且又还能称之为故事的东西。
“嗯,你脊椎的故事。”
周斯年摇头笑了笑,然后给自己续上茶,望着窗外零星的金光语气平淡而又坚定的说起了关于自己的故事。
白初起初只是想听他大概的聊聊,未曾想却听进了心里,望着他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不由心生感慨。
因为对军人的向往和崇拜,在大学毕业后跟随了自家大哥的脚步入伍当兵。入伍后见识了真正的军人魅力,让他更坚定的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并立志要做绝对的兵王。他确实也做到了 ,得到了国家的认可,也让同为军人的大哥很是骄傲。在部队7年里,让他最感到骄傲的是识了一帮没有血缘却比血缘还要亲的兄弟。他们相互信任、默契满分,屡立战功。
原以为会一直跟随大哥的脚步,会一直和兄弟们一起前行,却没想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一次任务中他不幸中弹。那颗打进他身体里的子弹,是先从他队友的腹部穿过,在打在他脊椎上的。如果没有队友帮他挡,那颗子弹就不只是从他的脊椎擦过,而是会直接击中脊柱。
“对不起,我……”白初从未想过脊椎的伤如此沉重。
周斯年掩去眼里的暗涌,对她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它只是从我的脊椎右边擦过,在脊椎留下2毫米的细微痕。”
白初没有接话,只是将他垂放在矮桌上手中的茶杯续上了茶。她明白,他难过的不是脊柱上的伤,他难过的是给他挡子弹的兄弟、难过的是走散的兄弟、他难过的是他再也无法再拿枪上战场,无法再实现他的理想。
至此,房内再无话。他们俩肩并着肩,看着窗外散落的金光,看飞鸟底飞过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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