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出门之前,都曾来与她辞行。那副意气风发的面孔,至今想起,仍旧是怀念与心疼。
因为族规,即便是二人被人算计的痛苦死去,也无人敢为他们寻仇,生怕再引来仇人的视线,让他们本就稀薄的血脉直接灭绝。
大表哥的父母一向严厉公正,夫妻二人扯不下面子打破规定,只能夜夜暗自神伤。不过三日,二人的青丝直接全白了。
二堂妹的母亲一向将宝贝女儿当成心肝儿宠着,得此噩耗,愣是将全家上下搅得鸡犬不宁。她日日与丈夫争吵着要出去寻自己娇娇,二伯怕她做傻事,愣是将她锁在房里,不让她出门。
不过即便如此,二婶也从来没想过,要拉着一族的人,去送死。她所求的不过是与自己的娇娇儿葬在一处罢了。
二伯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才忍着悲痛,强硬着心肠,不肯做半分通融。
不过,二婶的闹腾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匆匆落幕了。在一个与平日无常的夜里,二婶耗尽了毕生修为,破开了门。最后看了眼二伯,坐在二堂妹的房间自尽了。
二伯第二天将族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二堂妹房里发现了二婶的尸体后,痛不欲生,当场变得疯癫了。
族内人怕他做傻事,一直派人时时看守着他,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二伯除了智力变得与三岁小儿无异,其他并无异常。每天还是积极的吃吃喝喝,时不时还喜欢各处给人添堵捣乱。
时间久了,族人也就稍稍放了心,看管稍微松懈了些。哪成想,就是这一松懈,竟又酿成大祸。
二伯在一年后,二婶的忌日那个夜晚,在二堂妹房里,追随着二婶去了。
此事一出,族内一连三年都气氛压抑不已。家中有小辈的,都不再敢随意放他们外出,宁愿他们一生碌碌无为,也好过出门送死。
而本就失去了父亲的她,也被母亲哀求着不许她外出。
母亲说,她是她唯一的念想。她不想早早地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深谙其道,于是,一直在族内待了十五年。
后来,本就身体虚弱的母亲,因常年思虑父亲,气若游丝,双眼已经哭瞎。
她为了延续母亲的性命,只能冒险出去寻求一线生机。
再后来...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萧百合见萧母久久不出声,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母亲回神。
“那仇人之所以千方百计将我们赶尽杀绝,是因为,我们一族,曾出现过重生者。”
付静姝将话题绕了回来,摸了摸萧百合的一头杂毛。
“修士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一旦出现意外,那便是真正的消散于天地间。所以,‘重生’二字才尤为骇人听闻。他们怕被报复,也怕我族秘密被人知晓,引来更大的势力。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我们全部歼灭。”
付静姝温和的望着萧百合,刮了刮她的鼻梁骨。
“所以,身为你的娘亲,我又怎会不知,小百合内里究竟有没有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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