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单伊一因为昨晚伤心过度多睡了一会儿,起床后看见外婆,两个人都没有提及昨天的事,吃完早餐,外婆就带着单伊一去寺庙。
出租车上,单伊一问:“外婆,去寺庙干嘛?”
外婆笑,说:“去求清净符。”
“???”
清净符是什么,单伊一想不明白,但看外婆的神色,应该是什么好东西。
白泽川家的天台坐满了人。
一个长长的桌子放在天台上,宇文家两兄妹,白家两兄弟,还有唐迟全都坐在位置上,桌上摆着许多的书,看样子是个学习小组。
其实今早,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这几家的妈妈听说要月考,一大清早就赶着孩子起床学习。
徐美玉很喜欢在孩子学习的时候给他们准备好吃的,补充能量,所以大家从小就喜欢去白泽川家学习。
这不被妈妈们赶着起来学习的孩子们全都来白泽川家学习,正好坐一桌。
唐迟困的要命,昨晚熬夜打游戏,今早又被捞起来学习,眼皮都还在打架,此刻趴在桌上睡觉。
宇文柔也是,昨晚熬夜看小说,此刻也困得很,趴着睡觉。
宇文煜看了看宇文柔,给她盖了一条毯子,防止感冒。
白泽星人小鬼大的趁着唐迟在睡觉,拿着水笔在他脸上画胡须。
白泽川盯着书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的叹了口气,宇文煜瞄他一眼,问:“你怎么了,盯着这一页看半天了。”
白泽川顿了一下,回想起昨晚蜷缩在梧桐树下独自哭泣的小姑娘,微微拧眉,他的睫毛轻颤,视线仍看着书,将页数翻到下一页,若无其事的说:“没事。”
说是没事,但仍旧皱眉,宇文煜觉得不像没事人,但他也没再过问下去。
这时徐美玉端着一盘水果上来,身后还跟着唐迟的妈妈。
徐美玉本想大声说话结果看见两个孩子在睡觉,就压低声音,说:“水果放这了,你们学累了记得吃。”
徐美玉刚把水果盘放下,后面跟着的唐迟妈妈就可恨的揪起他的耳朵,大吼:“还不起来给我学习!”
唐迟疼得大叫一声,看见他妈妈凶狠的脸时马上清醒过来,捂住自己的耳朵,委屈的说:“知道了……”
又小声抱怨:“还真是亲妈,下手真狠。”
宇文柔也被吓醒,迷糊中抬眼看到唐迟脸上的胡须瞬间清醒,也太好笑了吧,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家全都看向唐迟。
唐迟妈妈捧着他的脸,用力的揉了揉,满脸狰狞的看着他,大声说:“你这脸,画的啥,还不快去洗了!”
说着还狠狠的捏了她儿子的脸。
唐迟甚是委屈,嘟囔说:“知道了……”
唐迟之所以一点也不惊讶脸上的东西,是因为以前也总是发生这样的事,而那个罪魁祸首必定是白泽星小朋友,他转身捏了捏白泽星的脸,说:“好啊你,哼!”,然后迅速离开去洗脸。
白泽星坐在位置上假装认真的写作业,然后嘻嘻的笑。
徐美玉低头看到白泽星手里的马克笔,于是轻轻敲了白泽星的头,他啊的一声看他妈妈,听到他妈妈说:“调皮鬼。”
闹剧结束,徐美玉拉着唐迟妈妈一起离开。
几分钟后,唐迟回来,他挪到白泽星身后挠他痒痒。
白泽星猝不及防被他整蛊了,他无力还手,只能嘎嘎嘎的笑,最后实在不行了,他向白泽川求助。
“啊啊啊!!!哥哥哥哥!救我啊。”
白泽川冷眼抬眸看他们,给唐迟一记眼刀子,唐迟就立马停下,白泽星却快速逃离现场,躲到宇文柔怀里,紧抱着她:“阿柔姐,快保护我。”
宇文柔拍了拍白泽星说:“没事,有阿柔姐在,他不敢怎么样。”
唐迟哼笑一声,伸出两双狼爪子准备戏弄他们。
“是吗,真的不怕。”
宇文柔抱着白泽星往后缩,直到靠近她哥哥的肩膀,她拧眉,有些生气的说:“你……你别过来啊,我们有哥哥保护,还是两个,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唐迟白眼一翻,收回爪子,好气的坐会位置,瘪嘴说:“行啊,小公主,就知道欺负我没哥哥是吧。”
宇文柔和白泽星开心的嘿嘿嘿笑。
唐迟看着宇文柔笑的那么傻乎乎,还有些不值钱的样子,他居然不自觉的弯唇,觉得可爱。
*
重南市这一片最灵验的寺庙是南沙寺,在山上。
单伊一和外婆下了车。
大门口很宏伟壮观,门前放着两个石狮子,建筑是黑瓦红墙,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南沙寺。
虽然寺庙在山上,显得有些幽静深邃,但是来的人却很多。
外婆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给单伊一,说:“伊一,拿好了,等会儿看到有功德箱的地方就丢些零钱进去,也不求多,就求一个诚心。”
外婆一脸严肃,单伊一也不禁严肃起来,她接过,乖乖点头说:“好,外婆。”
刚好门口就有一个功德箱,单伊一跟在外婆身后,看到她虔诚的扔了几张零钱进去,于是她也打开袋子,发现里面都是碎碎的角角钱,一角一分钱这个样子,她也学外婆虔诚的样子严肃的样子把钱丢进去。
进大门后,面前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露天院子,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烧香坛,很多人围在那边插香烛,周围是一圈的小殿堂。
寺庙很高,每一层的建筑都差不多,大概有五六层这个样子。
在第一层,外婆先去旁边拿了香烛然后点燃插到烧香坛里面,双手合十默了几秒。
单伊一跟在旁边学外婆,外婆做什么,她也跟着照做。
然后就是跪拜一圈的小殿堂。
每一层都是这样,一直跪拜,一直虔诚的跪拜。
遇到有功德箱的地方就虔诚的仍些零钱进去。
单伊一也时刻谨记外婆说的诚心,每一次跪拜都做了十足的诚心诚意。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了有什么作用,毕竟求神拜佛这种东西也有点玄乎,但是诚信跪拜了,也不至于冒犯神佛,她也很想要神佛显灵,保佑她的外婆健健康康,保佑齐元宇哥哥未来仕途显赫,保佑她在乎的人平安就好。
她自己动荡了这么久,她也不奢求神佛能保佑她更幸运一些,但只求未来平淡安稳,不要再有什么糟心事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跪的有些麻了,跪拜完了所有层数,她扶着外婆去一个小屋子外面排队。
单伊一看到有很多人空手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都拿着符,她回想起外婆早上说的求清净符,才明白过来,可能小屋子里面是求符的地方。
排到他们的时候,单伊一扶着外婆走进去,里面有些黑,感觉阴森森的,周围烛光燃烧,香气四溢,还有些冲鼻。
她们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符,而桌子对面盘腿坐着一个老僧,他气定神闲,闭着眼,右手拿着黑色的串珠。
“求什么符?给谁求?”
老僧没睁开眼,语气有些慢,不慌不忙的问她们。
外婆说:“求清净符,给我外孙女求。”
老僧又问:“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
这时老僧睁开眼,看了看他们,最后视线停留在单伊一身上。
“因何被困。”
这时外婆正想开口说,老僧右手朝外婆那边一挥,说:“本人说才行。”
然后外婆立马闭嘴。
老僧重新看向单伊一,说:“清净符是为被梦所困的人求的,那么小姑娘,你是被什么梦所困。”
单伊一愣了愣,感觉这个老僧的一言一行还挺可靠的,她又看了眼外婆,然后才缓缓开口。
“我……我是因为他们抛下我离开所困,每次想到她厌恶的眼神我就很伤心。”
老僧问:“他们是谁?”
“爸爸妈妈。”
“谁厌恶的眼神。”
“妈……妈妈。”
单伊一有些颤抖。
老僧闭眼沉思,叹了口气,然后睁眼,有些凝重的说:“小姑娘,也许这是你一辈子的心结,为僧觉得这个只有你自己释怀了才能解开,这个清净符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求一个心安,你是否想求也看你。”
老僧说完,又闭上眼,留下思考的时间。
单伊一想这个老僧说的有道理,清净符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但是这次外婆专门带自己来,还陪自己跪拜了这么久,一心为的就是清净符,所以为了外婆的苦心,她决定求一个,花了冤枉钱也没事。
后来老僧给了她一对清净符,说要将其中一张在后山的大树下烧掉,并跪拜默念心中所愿,另一张随便放到家里的某处就可以了。
走之前,不知为何老僧叫住了单伊一,对她说:“小姑娘,往事莫追究,试着敞开一下心扉,有些人有些事来的比较慢,你多停下来看看。”
多看看被你堆砌起来的城墙外的人。
会有意想不到的秘密的。
老僧说的语速有些慢,有些苦口婆心,也夹杂着单伊一听不懂的话。
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单伊一将老僧的话记在了心里,也听明白了,可是却不懂,不知道该如何不再追究,如何才能敞开心扉,如何才能停下来多看看,没有人教她。
后山一颗高大的树下,她跪在草坪上,借着香烛的火点燃清净符,双手合十默念。
我希望我能不在做那样的梦,不再在意妈妈的厌恶眼神,不再对他们的抛弃有所执念了。
山里的清风拂来,树叶沙沙作响,带走了清净符的灰烬。
符确实被带走,可是现实的痛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带走呢。
单伊一睁开眼,又回到了现实,留下的只有心理安慰而已。
她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没有边界,整个天空都变得虚无缥缈,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那么虚无缥缈,没头没尾。
剩下安心就好。
虔诚就好。
安心就好……
*
下午,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桌兴城门口,莫佳佳从车上下来往小区走。
她右手提着两盒东西。
今天的穿着也和昨天不一样,发型也不一样,好似每天都不会有重样的打扮。
她的头发中分,额前多了昨天没有的齐刘海,虽然是假发片,但是一点也不死板,很自然,头戴一个黑色的细发圈,是小辫子的形状,好似真的头发。
所有头发分成左右两大股放在胸前,用皮筋扎起来,并在上面别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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