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的用不完,你有必要省钱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迟的笑声实在是太有魔性了,单伊一下意识的也忍不住想笑,一不小心发出了声音,白泽川敏锐的听到了她的笑声,于是侧头看了看她,眼神羞涩,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单伊一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嘴,毕竟笑话别人不是件礼貌的事情,而且她还挺害怕白泽川说的那句“不然连你一块打”,虽然单伊一知道白泽川只是吓吓她的,但是还是有些胆怯,于是这句话就刻进了她的骨髓。
白泽川被笑话后,开始有点气恼,毕竟在喜欢的人面前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平淡,嘴角露出坏笑,盯回唐迟,说:“唐迟,你行啊,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分你零花钱了,看你怎么过吧。”
“啊!什么。”唐迟此刻后悔笑话白泽川了,他委屈巴巴的说:“川哥,你这、你别啊……要是没有你这座大佛,我可怎么活啊,我妈真的扣了我一个学期的零花钱,已经准备让我自生自灭了……”
宇文柔感觉错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瞪大双眼,伸长脖子,好奇的问:“泽川哥,怎么回事啊,唐迟哥怎么花你的零用钱。”
白泽川看她一眼,淡淡的说:“没事,吃你的饭。”
唐迟之前很喜欢打游戏充钱,所以他妈妈狠心的扣掉了这个学期的零用钱,这学期白泽川控制住了他的游戏瘾,他现在也没怎么打游戏充钱了,还算乖了点。
上次白泽川用零花钱来做交易,也是知道他被扣零花钱这件事的,所以白泽川这样做一来也是为了把单伊一被唐迟诓骗的钱还给她,二来也是接济一下自己的兄弟,管着他一点,控制住他一点。
唐迟这个人呢之前确实因为玩游戏不太听话,但是现在有了白泽川这个兄弟压住他,管着他,而且他也只服白泽川,所以慢慢的他也算懂事了,白泽川分他的零用钱他也没用来充钱了。
吃完饭,唐迟就一个劲的吊在白泽川身上,在他耳根子边讲别扣零花钱,不然他真就要流落街头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回到教室,白泽川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他拉开唐迟,无奈的叹息,说:“不扣也行,那你这个学期都别再充钱,只要你能熬过去我就收回我刚刚的话,然后学期末再主动给唐嬢嬢认个错,我保证你的零花钱就都回来了。”
唐迟疯狂点头,伸出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认真的发誓。
单伊一在书桌里找练习册,结果抽出练习册的同时从抽屉里掉出来了一个东西,上面还贴着一张紫色的便签,它在空中滚了几圈掉在了宇文柔脚边,一眼看去她就知道那是药。
她正想弯身去捡,宇文柔快她一步捡起,不过宇文柔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瞥见单伊一小腿上的疤,她顿了顿,然后起身把药递给单伊一。
单伊一360度的观察这个膏药,越看越陌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买过这个东西,她撕下上面的便签,看上面的字。
手肘上的伤,记得用膏药,不会留疤。
字迹歪歪扭扭的,很难看,感觉像是用左手写出来的。
宇文柔好奇的问:“这怎么还有便签啊?”
单伊一摇了摇头。
宇文柔不解的嗯了一声,拿过单伊一手中的便签看,是一个匿名的便签。
“天啊。”不一会儿,宇文柔发出一声惊叹,反应还有些激动,以至于她下意识环视了一圈教室的人,然后立马捂住嘴,凑近单伊一小声的说:“这……这该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人送的吧。”
“不……不是吧。”
“怎么不可能,以我的经验,这个歪歪扭扭的字肯定是左手写的,为了不让你认出他的字迹,所以他应该就是我们班上的人。”
单伊一环视了一圈教室里的人,但总想不出来是谁,她莫名感觉这个膏药有些许烫手。
最近总是出现一些很奇妙的东西,平安符是一个,这个膏药是第二个。
一时间她很不解,思绪也很混乱,难道真的会有人喜欢她这样唯唯诺诺的女生吗,大家不都喜欢开朗大方的女生吗。
很不自信的她开始发神,宇文柔唤了她好多声,她才回过神,看向宇文柔问:“嗯?怎么了。”
“伊一,冒昧问一下你腿上的疤是什么,是以前受过的伤吗,有些好奇。”
“好奇?”
单伊一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胎记,不自觉的将腿往回缩了缩,用手遮住,不提出伤疤还好,但一旦提出来了,单伊一就胆怯的不敢面对这个印记,因为在她的思想里,她不喜欢这个印记,她总觉得这是她伤痛的证明,就和她的家庭关系一样,都是她心里的雾霭,总是忽隐忽现、忽远忽近、忽痛忽痒,是割舍不掉却又一直存在的东西。
宇文柔弯唇点头,说:“感觉它像玫瑰花一样,还粉粉的,挺好看的。”
“玫瑰花?”
单伊一皱眉想,总觉得这个话听着有些耳熟,感觉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说过,是谁呢,想不起来了。
“嗯嗯嗯嗯,玫瑰花。”
单伊一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个胎记而已。”
宇文柔惊讶道:“啊,胎记,这么漂亮,我也好想要一个。”
对于宇文柔这样乐观的想法,单伊一其实一点也不惊讶,宇文柔本就是个想法清齐的小女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很正常。
单伊一还挺羡慕她的,可以把所有事情看的那样的好,可以直面自己的伤痛,真好。
可是对于单伊一而言,她做不到,她不勇敢,她很胆怯也很肤浅,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印记以及不堪的一面,她只想躲在一个很硬的壳子里面,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不让自己留下任何其他的伤疤。
不敢向别人坦露真实的她,她害怕一旦袒露,别人就会有奇怪的眼神看她。
眼神就是她致命的伤害。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妈妈的厌恶眼神,让她有了阴影。
*
后记:
昨天晚上,白泽川回家前先去药店买了一盒跌打损伤的药才回家。
他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字。
最开始他是用常用的右手写的,字迹不算很工整,但是却大方潇洒,还算是好看的那一类。
他写了好多张,都感觉不是很满意,地上渐渐的堆满了他尝试写好字的便签,全被他捏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每每下笔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单伊一那漂亮娟秀工整的字,他好想和她的字迹更匹配一点,于是他就开始一笔一画认真的写字,而不连笔潦草的写字。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11点半,他一直都练不好,写不好那样好看的字。
他烦躁的停下笔,随意揉了几把自己的刘海,很快头发就乱糟糟了,和他的心情一样。
“哎~小姑娘的字怎么这么好看。”
难过的他居然还不忘夸一夸单伊一的字。
徐美玉出来上厕所,听见白泽川的房间有动静,于是轻轻敲了一下门,在门外问:“阿川啊,别学太晚了,早点睡。”
她的声音通过门闷闷的传入白泽川的耳里,他愣了一下,很快沉住气,整理了一下烦躁的心情,说:“嗯,好,妈您早点睡。”
徐美玉走后,白泽川看着地上的一摊全都是被他练废的纸,暖黄的台灯下,他无奈的叹息,撩起刘海透气,背靠背椅,闭眼在上面转了一圈。
最后椅子很稳把他送到书桌前,白泽川睁开眼突然想到现在不是练字的时候,不应该让她看出字迹来才是最重要的事,于是他改用左手写。
少年的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笔,艰难的再紫色便签上写下那几个字:手肘上的伤,记得用膏药,不会留疤。
今天课间操的时候,白泽川看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从书桌里拿出膏药并藏在衣袖里,他走到单伊一的位置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再确定没有人的时候,将它藏进她的书桌里,然后关掉教室的灯之后,快步的跟上大部队。
小小的心思被他一个人演绎着,就算无人知晓,他却因为又对她好了一次而开心,心里美滋滋的,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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