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蓦然放大。
“他们竟然敢打你!看我不弄死他们个乖乖勒!”
每次他都是等她姐进了院子才走,所以他知道江家在哪儿,他环顾四周,想找个趁手的家伙什。
“你小孩子,什么死不死的,没人打我,我昨天干活闪着胳膊偶尔,你姐夫回来了,正好在家呢,一起吃个饭。”
报喜不报忧。
爹娘整天为她的婚事操心,既然现在她和江城暂时不打算离婚,也该让爹娘放心。
她低头看见水生的鞋子,眸色一暗,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
娘家每个月补贴她几块钱,水生连双合脚的鞋都没有,三年了,每次水生过来穿的都是这一身衣服,从来没换过。
想来也只有这一件好衣服。
说是好,也只是不带补丁,还不如温阮前几天收起来的那些旧衣服新。
水生听见他姐没挨打,脸色才好了一些,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鼓鼓囊囊的黄草纸,不耐烦的塞到温阮手里。
“我不去,娘叫我给你送钱,这个月家里只能分给你一块八,娘说下个月尽量多给你点儿。”
一块八,竟然可以有这么厚吗?家里因为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对她没有一点儿埋怨,还省出来钱给她。
温阮心里沉甸甸的,这一刻所谓的原身的家人,成为了她的家人,她自小就不会讨人喜欢,就连她亲爸也看见她就头疼,第一次有人这么赤裸裸的疼爱着她。
“那这东西太沉了,你帮我拎到家里总行吧,我胳膊疼。”
她抱着自己的肩头,她的胳膊是真的疼。
水生别别扭扭的看了她几眼,他姐怎么变化这么大,竟然邀请他去江家,还让他拎着东西进门,平时她最怕别人说三道四的,都是约在这榕树下,连大门都不让他靠近。
难不成.....他姐不会想不开,要死之前给他做顿好吃的吧。
小时候她姐被欺负那次就是,他姐把家里唯一的三个鸡蛋煮了,给他们仨一人一个,然后就拿了绳子要去上吊,后来还是他们仨哭的太厉害,她姐心疼她们,才放弃。
不行,他倒是要看看,那江家住着什么妖魔鬼怪,把她姐欺负成这样。
“姐,咱娘说了,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只管回去,她就算卖血也养着你。”
水生提着芋头,跟在她姐后头进了大院。
“别瞎说,你姐夫对我可好了,还给了我好多钱、”
水生不信,他结婚三年,都没去过他们村,能好到哪里去。
进了江家的门,水生才知道,为什么他们嫌弃他姐是乡下人,江家连院子里都铺着青砖,房子也是砖房。
窗户还是透明的,他在村里见过,这个是玻璃窗,阳光能透过去。
客厅里,沙发上还铺着针织的套子,桌子上也有桌布,他们家铺床都没有这么好看的布。
沙发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衣墨绿色军裤的男人,手里拿着报纸。
应该就是姐夫了。
他之前在村里见过姐夫两次,姐夫穿着军装到乡里执行任务,英姿飒爽,挺拔威武,村里很多小姑娘大娘们都喜欢盯着姐夫看。
她姐也是。
“水生快进来啊,愣着干什么。”
温阮说着拿起倒扣在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给水生倒了一杯水。
从乡里到城里又是坐车又是走路,估计要两三个小时,估计一口水都没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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