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倒是我的疏忽……”
“药魔,别耍心眼。”笛飞声施以威压,“给我拿行之有效的办法出来。”
“尊上,这碧茶之毒乃天下至毒……”
“办不到?”
“额不不不,也许这灵蛇窟可以一试——”
“笛盟主,你这手下,质量不行啊。”叶灼在旁边啧啧摇头:“光是我知道的治碧茶的方法就有不下十几种,我看……倒不如把他丢进灵蛇窟里,好好长长见识。”
李莲花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灼盯着瑟瑟发抖的药魔,“我劝你真的好好想一想,你要是想让他死得更快,我也会让你死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忘川花!”
“忘川花?这药草至刚至阳,能助我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可他内力并非刚猛一路,如何治他?”
“回尊上,忘川花分阴阳两株,这阳草与尊上武功同属一类,阴草却是这世上最毒之草,服下即便是幼童也能平添数十年功力——只是,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等阴草药性大发,越生越烈,他会经脉寸断,五脏俱裂,世上就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死法了。”
叶灼看他的眼神寸寸转冷。
我看你是想尝一尝这阴草。
“我不求他能长命百岁,只求他能再与我一战。”笛飞声不知死活道:“动身吧,我要这忘川花。”
“笛盟主,这我还没死呢。”叶灼抬眼看他,一身低气压,“你说话的声音要不要小一点。”
“我从不说违心的话。”
这里是金鸢盟的地盘,笛飞声是这里武功最高之人,叶姑娘的武功虽然出色,但内力大半浪费在帮李相夷压制碧茶之毒上,想跟他过上几招容易,想打败他却很难。
他也有意激怒她。
叶姑娘对李相夷之外的事并不上心,虽然答应他比武,但未必会尽全力。
谁料叶灼却轻笑了一声,“这忘川花的阳草既有此效果,想必笛盟主也找了很多年。”
李莲花瞥了她一眼,看见她居然真的在笑,心知叶姑娘动怒了。
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扬州慢缓缓运转。
若是他一个人在这,少不了要嘲讽笛飞声几句,什么要躺着等死看他着急之类的。但叶姑娘在……他不敢。
叶姑娘思路清奇,行事诡谲,你永远猜不到她什么时候会发疯。
‘李相夷’跟‘死’连在一起,惹了她的是笛飞声还是自己却不好说。
“我见笛盟主如此执着,帮你想了个速成之法。”她偏头笑得妩媚,笑意直达眼底,“只是不知道笛盟主对他这么上心,莫不是要做我的情敌?”
“你瞎说些什么。”
叶灼目光一凛,右手一扬,一蓬血色迷雾爆开。雾中有一枚白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直冲笛飞声面门而去,尽管他飞速挥袖一挡,却仍有什么东西沾上了他的嘴唇。
“这是什么?!”
“让你能与李相夷公平再战一场的东西呀。”叶灼还嫌他不够怒,“笛盟主这么着急,不如你也喝杯碧茶,把内力降到跟李相夷一样的程度,现在便全了你的心愿如何?”
“我杀了你!”笛飞声震怒。
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药魔即刻出声:“尊上!这,这不是碧茶。”
“确实不是碧茶,我骗你的。”叶灼故意拖长了尾音:“这是同心蛊。”
“这同心蛊呀,是情蛊至尊。中了雄虫的人呢,会不自觉思慕拥有雌虫的一方,不能离开她周身十丈,否则会剧痛难当。”
“而如果雌虫死了呢,雄虫会咬开宿主的五脏六腑去寻雌虫的尸体——这钻心蚀骨的感觉,想来可以与忘川花媲美。”
“这雌虫我已经飞鸽送给角美人了,眼下该是快到了。”
“不过以笛盟主的轻功,现在去追说不定还来得及?”
李莲花已经憋笑憋出了内伤。
“那我也先杀了你!”
一道刚硬无比的掌风劈面而来。
叶灼早有准备,不敢硬接,说话的时候便抽身后退,鬼蜮身法与婆娑步几分相似,刹那便退到石洞外。
倒是李莲花一把扣住笛飞声的脉搏,平静道:“笛盟主不必动怒,她在诳你。”
“其实只是盐而已。”叶灼踩在石壁上,一副玩够了的表情。
“你耍我!”笛飞声一把扼住了李莲花的脖子,将其逼退到石壁,后者一脸痛苦。
“笛盟主,我刚刚是耍你,但不会次次都是。”叶灼声音极冷,“我十岁就离开叶氏了,没有武功,被人追杀,又是女孩子,你猜猜我有多少奇诡手段才能活到今天?”
“笛盟主最好不要踩我底线,免得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笛飞声气结,但还是松了手中力道。李莲花立即捂胸后退,咳嗽了两声,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说的吧。”
叶灼飞身而下,落在李莲花身边,扶了他一把将人带起,翩然而去。
临了还在空中回头推了一掌,把药魔打进了灵蛇窟。
笛飞声攥紧了拳头。
这两人,一个有八百万个心眼子,另一个疯得彻头彻尾。
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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