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去看叶姑娘在做什么。
他始终有些在意。
叶姑娘斜靠在一张美人榻上,一旁不知道哪个姑娘的婢女在帮她打扇。
那姑娘自己坐在她对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叶姑娘,好大的面子啊。”李莲花施施然走过去,调侃道:“还没被发现呢?”
“发现了。”叶灼用手背遮着嘴打了个哈欠,“我跟杨大人挑明了身份。这里的湘君姑娘是以前在袖月楼侍奉我的婢女,我昨日来找她叙旧,听闻窦大人今夜下榻,许是会翻她的牌子,所以来关心一下。”
李莲花挑眉:“你何时学会了说谎。”
叶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跟在你身边几天,连笛飞声都学会了撒谎,何况是我呢。”
“见过李先生。”湘君姑娘起身微微一礼,“我从前在袖月楼服侍清焰姑娘,那时候还叫霓裳。”
清焰姑娘喜欢《琵琶行》,所以给自己的侍婢取名‘霓裳’和‘绿腰’,但也不喜欢她们跟着,所以李相夷其实一个都没见过。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私下问她们的?”叶姑娘随意招了招手,用妩媚的声音喊了声,“妈妈。”
“何事?”
这露华浓不愧是顶级妓馆,连鸨母都颇有气质。虽然约莫四十岁,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但仍身形笔直,体态端方。
“这位是莲花楼楼主李神医,与杨大人是一道,也不是一道。你喊她们来让李神医问个话。”
李莲花:“有劳。”
李莲花一袭青衫站在那里,衣袖半挽,姿态从容,一眼便知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姑娘们立时呼啦一下围上来,纷纷见礼。
“李神医。”
“见过李先生。”
“李神医好。”
“见过李神医。”
里头也有两个活泼胆大的,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李神医,不知你可有婚配?”
李莲花满脸尴尬。
叶姑娘便瞥了她们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离我的人远点。
“红玉!李先生并非这里的客人,你收敛一点。”鸨母连忙出来圆场,冲他抱歉一笑,“李先生闲雅雍容,玉树兰芝,自是易得姑娘倾心。红玉素来大胆,对您绝无不敬之意,您别放在心上。”
李莲花摇摇手,冲她们点头致意:“姑娘们有礼了。”
“敢问昨夜没有客人的姑娘是?”
“只有湘君和绿夭。”鸨母招了招手,“你们俩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李莲花眉头一皱。
竟然两个都是叶姑娘的熟人。
二者一清丽一柔媚,立在叶姑娘的身侧很是自然,又都很有分寸地站得离他比较远,将将能听见问话,神色也有些戒备。
甚至这两位刚刚都是称呼他为‘李先生’而不是‘李神医’,该不会是熟悉叶姑娘,所以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测吧。
他打量了两个姑娘一遍。
绿夭姑娘纤细苗条,脊椎略有些反弓,腰曲过大,该是幼年练舞时受过重伤,无法习武。
湘君姑娘体态丰盈,除指尖有琴茧外,皮肤白皙清透,也不像是会武功的。
他问了几句昨夜的情形,两人对答如流,显然是已经被问过了几遍——昨夜无客,亥时便睡了,未有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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