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国公府只得一个田庄,就连个外家也无,又能去哪里安身。
“我得先去一个地方找人,你要不要跟来?”
剑月无可无不可,反正她现在是自由身,想跟谁就跟谁,便当真陪着张敏一路往东走。
一路上剑月叽叽喳喳的把京城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原来自祺国公府被抄后,下人们都已各分东西,有人过得好,有人却过得穷困潦倒。
而后大皇子也回京了,还被封为康王,只是听人传言,王爷不良于行。
张敏一边赶路,一边认真听了,但此时年幼的张灵和张良成已经累得走不动道了。
不得已由张敏和剑月分别背着,剑月心疼小姐瘦了一圈,还要背个孩子,道:“小姐,要不咱们雇辆车吧?这么走着去,小心腿疼。”
张敏笑笑,“我现在精穷得很,等以后有钱了别说坐车,天天坐轿子都成。”
“小姐没有钱,可我有啊,”剑月笑得很鸡贼,“我最近给人浆洗衣裳,存了十几文钱呢。”
张敏想了想,“不对啊,怎么才十几文钱,莫不是洗坏了人家的衣服,赔了?”
剑月:“……”
还真说对了,剑月力气大,洗麻布衣服倒无所谓,正好越洗越软,但能拿钱出来浆洗衣服的主,都是穿细料子衣裳,稍一用力就能洗破了。
于是浆洗得来的工钱,几乎都用来赔偿,偏偏细料子的衣服还挺贵。
“哎呀~婢子现在已经有经验了,以后会越洗越好的,等干上十年,攒些钱就够买块好地了。”
有地的话,就能当地主婆,再雇上十个八个精壮的汉子耕地,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呢。
剑月不禁越想越美,更有动力了,反正她力气大,别人洗一盆,她能洗上三盆,只要肯吃苦,发财指日可待呀。
张敏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嗯嗯~有希望总是好的。”
几人迎着百姓嫌弃的目光终于走到朝阳门附近的西五路口,这里都是一排排带着院子的民舍。
张敏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像食腐的苍蝇跟着的泼皮无赖,冷笑一声,找了一处院门敲了敲。
泼皮无赖们原以为他们要出城,准备跟在身后伺机下手,没想到几人竟然是本地的,便吐口唾沫,暗骂一声“晦气”,便愤愤离开。
他们是无赖,又不是弱智,城内兵马司、巡捕营、锦衣卫,那么多官兵都在,真要下手就只能吃牢饭了。
张敏又拍了拍门,不多时,门往里打开,一妇人开门问道:“谁呀?咦?花子?”
张敏露齿一笑,“刀容,是我!”
刀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眼前蓬头垢面的一群人,而后眼睛一亮,惊呼出声,“是小姐!你怎么来了?”
当下激动地抱着张敏高兴地蹦了起来。
张敏不得不挣扎道:“别挨我太近,头上全是虱子,小心传给你。”
“呜呜~小姐,快进来,”刀容忙接过张灵,“没想到二小姐长这么大了,我走得的时候她才刚学会走路呢。”
“是啊,转眼间就四年了。”
剑月一想自己可不就是四年前进的府嘛,原来这位竟是自己的前任。
双方见面有无数的话要聊,不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洗漱吃饭,刀容当即去厨房生火烧水。
如今柴薪价贵,普通人家尽量节省着来,也不太轻易烧水洗澡,可现在管不得那么多,刀容将烧水的铁锅洗涮干净,直接加大火力,没过多久水就开了。
她提着装有开水的桶,倒入澡盆中,又去兑了冷水,试好水温。
“小姐,你们赶紧先洗洗,我去回春堂买些避虱药来。”说罢,刀容便匆匆而去。
这年头长虱子很常见,药铺里常备有水银、藜芦、三奈子、牛扁根等避虱药。
若是衣服上也有的话,便直接下锅用开水煮沸,或是用熨斗烫一烫,既能熨平衣物,又能高温杀虱。
正当大家忙着洗漱,篦头发时,一位壮汉走了进来,看到陌生女人在院里,忙转身急走,“抱歉,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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