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咱们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事到临头,被人抄了老窝。”
交待完一切,张敏便又返回城中。
几天后的深夜,几名夜行人从屋顶跳下,敲响了她的房门,“小姐,殿下在等你。”
“来了!”张敏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在张良才的目送下,跟着大皇子等人离开。
京城重地一向宵禁严格,一更三点暮鼓响后,街上除了巡夜的更夫,不允许任何人无故走动,若是遇到特殊情况,如生病、丧事之类可以到坊长处取来通行证。
但这种通行证很少,百户才有一张。
张敏也是第一次犯禁,生怕被人发现,有些紧张,更有些兴奋。
穿着千层底纳的布鞋,走在路上几乎没有声音,寂静的街市口都有栅栏围着,想要过去只能和守兵打招呼。
但大皇子一行人走街串巷,就好似如入无人之地一般,原本的栅栏都留有足够的出入空间,想来他们早已收买了守兵,或者这里本来就形如虚设。
偶有几道栅栏成了拦路虎,一行人则起跑,纵身轻轻一跃,便可轻易跨过, 反正城里时不时地就发生鸡鸣狗盗之事,说明这玩意儿其实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大皇子原本还担心张敏跨不过来,但没想到她助跑后,脚尖轻轻一点,双手撑着,轻轻松松便翻身而过。
这倒让他刮目相看,看来张良才说得没错,原本国公府的演武场,当真是张家大小姐所用,她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个。
大皇子时常听母妃说起谁家小姐擅画,某某闺女擅绣,可张家小姐竟无半点才名传出,想来她习武的目的仅是为了自保。
“走吧,前面就到了。”
大皇子在众亲卫的保护下,很快从后角门进入王府。
接下来便是各人做好准备,该化妆的化妆,该更衣的更衣,待天蒙蒙亮时,便要入宫参加大朝会。
张敏来到指定给她的卧房,床上摆了一套内侍服饰,她左右看了看,撕下一条布帘当作束胸,再穿上小太监的衣服,而后又戴好帽子,对镜检查没问题后,方去主院与大皇子汇合。
此时的主院灯光通明,已换了红色衮龙袍的大皇子看见她来,招呼道:“过来喝点参汤。”
这参汤的用意也很简单,由于大朝会举行的时辰很长,若是吃饱了去,不免人有三急,于御前失仪。
可要是不吃不喝的话,又怕身体顶不住,万一晕倒了,倒还不如御前失仪呢。
于是在朝会前喝参汤,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张敏不担心大皇子害她,再者不喝不行,进宫之后的数个时辰,她滴水不能沾,极考验体力。
此时亲卫推来了一辆红木做的轮椅,另有一道人提着药箱过来,张敏便静静地看着他们施为。
只见大皇子坐在轮椅上,中年道人先是给大皇子行礼,道了一声得罪,便将他的裤子撸起,又从药箱中取了银针,在其腿上针灸。
道人扎完后给他整理好衣服,道:“殿下,这个只能保两时辰,而后双腿自然慢慢恢复自觉。”
张敏在旁边看得大为震惊,针灸麻醉她是见过的,但是能麻醉到失去膝跳反射,真是太过匪夷所思,她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难道针灸真能控制神经传导?
但事实摆在眼前,想来大皇子之前就是用这招骗过了太医。
大皇子试着动了动腿,果真没有知觉,便道:“出发!”
亲卫们抬着轮椅来到门外,此时王府门外早已备好了亲王全副仪仗,其中有举旗的、敲着礼乐的,打伞的等等,长长的队伍,占满了整条街。
亲王专用的象辂(以象牙装饰的车子)也已由三匹白马拉着,正耐心地等着主人。
张敏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皇室的威严,就这还只是亲王,若是皇帝出巡又不知前呼后拥多少人呢。
亲卫们将轮椅安置在辂中,张敏随侍在侧,不多时礼乐响起,车子慢慢往皇宫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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