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的感觉令他很不爽。
“父皇,儿臣看完了,不知这本奏疏是何人所写?”
诸位大臣也瞧出不好来,没人开口邀功,顾警言轻咳一声,“是老夫依据现有情报所制定的对策,殿下可觉得有何不妥?”
大皇子直接解释道:“顾先生不知,这退敌之策其实和军中常说的添油战术一模一样。”
众大臣齐齐问道:“何为添油战术?”
“顾名思义,我们不断派援兵,就犹如往灯中添油,这也是敌人常用的战术,他们利用骑兵优势,专门打援兵,一点点消耗我军的有生力量。”
原来如此,怪不得皇上说敌人吃饱了会退呢,可不是嘛,这简直是傻乎乎送死去了,倒是方便了蛮兵收割人命。
众大臣立时蔫了,顾警言仍是不甘心地问道:“倘若添油战术乃是死路,那殿下可有退敌良策?”
大皇子笑笑,“有,弃地保城!”
众大臣一听“弃”字立马脸色都变了,在他们文人心中撤退是可耻的,弃地就更不允许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岂能白白拱手让人。
这一点就是永安帝也难以接受,只怕弃地的旨意一下,他就得被天下臣民逼得下罪己诏。
顾警言急急摆手,“弃地绝非君子所为,殿下还是换个法子吧。”
其他大臣也是纷纷摇头,“江山岂可拱手让人。”这不是败家子行为吗?
大皇子就奇怪了,“各位先生,可知我要弃何地吗?”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呢。
顾警言断然直言,“不管是何地都绝不能弃!”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大有若是弃地便要一头碰死的模样。
大皇子倒是希望他主动求死,也省得自己动手,怪不得治理江山如此艰难呢,单单说服这些迂腐之人就够费劲了,偏偏朝廷还离不开他们。
永安帝看着下方一群守着祖宗之法,不肯变通的大臣很是为难,“玮儿你先回去吧,好好养病。”
“父皇,儿臣还想看看母妃。”
大皇子一说完,永安帝就想起了之前不堪的一幕,显然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余怒未消,“你母妃还在禁足,解了禁再去看吧。”
待大皇子离开后,永安帝看着这些吵闹不休的大臣冷冷一笑,幸好还有君君臣臣的一套,否则还真拿这些酸腐没办法。
闷闷不乐的顾警言下值回府后,便听到管家说二殿下已经在花厅候着了。
他长叹一声,前阵子从清丈田亩获得的影响力,恐怕又要在献退敌策上丢失不少,二皇子此来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花厅内,二皇子一看到他来,便急急地问道:“皇兄今天进宫了,父皇可是打算重用他?”
“殿下别急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且耐心一些。”
二皇子压低声意,“我早说除掉他,偏你们说他不足为虑,现在眼看着又要东山再起,难道你就不着急?”
皇位只有一个,可依着永安帝今天的态度,他心里真急了,父皇何曾对自己嘘寒问暖过呢。
果真不得宠的孩子都没有安全感,顾警言手指向屋顶小声道:“殿下不要把目光放在康王身上,而是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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