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赌坊吧,”剑月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啊,赌坊也有名字啊。”
赌坊不怕人赢钱,就怕人不来玩,故而招牌都是单刀直入写着“赌坊”二字,简单明了,谁看都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张敏摆摆手,“赌坊有什么好玩的,全是抠脚大汉,臭死了。”
剑月好奇死了,一路不停追问,搞得张敏烦不胜烦,“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主仆两人来到一座小红楼前,看着楼上甩着帕子招揽恩客的伪娘们,剑月脱口而出,“南风馆?”
南风馆只是一个称呼,也有人唤相公堂子的,顾名思义,这里都是男子扮成妓女做皮肉生意的。
当然不管是怡红楼一般的青楼,还是像这样的南风馆,其主顾都是大老爷们。
因为朝廷规定不允许官员进青楼狎妓,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南风馆如雨后春笋一般林立,大臣们便可来此消火交际,根本没人管。
这个社会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男女偷情,抓住就是浸猪笼,但男男搞基就是风流雅事,很多人都以为荣。
男人上女人有什么意思,真正的男人上男人才是真男人嘛。
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男妓,其实也简单,皇上最喜抄家,很多犯官家属女的入教坊司,年轻的男子沦为贱民,不得不以此为业。
当然也有些是楼里老鸨趁着某地遭灾,以低价买来男孩调教 ,这种的当然年纪越小越好,亦或者是委身于戏班,成了男优的伶人。
剑月哪里见过这个,扯着张敏的袖子,“小姐,咱们走吧,这里不好!”
张敏拉住她道:“你不是忘不了秦夫子嘛,这里兔子多,什么样都有,说不定能看到秦夫子那一款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说起来本质没有任何区别,剑月对秦夫子念念不忘,或许是看中了他的皮囊,而这里的皮囊就多了,说不定有她中意的。
张敏将她推了进去,楼里的男妓一看剑月伟岸的身影,立时身子都软了,这才是男人啊,于是纷纷抛下帕子勾引,“大爷,上来啊,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此时老鸨也扭着腰肢走过来问道:“两位看着面生,可是头回来楼里。”
张敏抛出一锭银元宝,哑着嗓子吩咐,“我们剑老爷还没开过荤,你去找间雅室,来一桌上好的酒席,至于人嘛,就选些文人气重一些的。”
老鸨喜道:“公子原来也好此道啊,放心,奴家心里明白。”
而后主仆两人在龟奴的带领下来到二楼雅室,不多时老鸨便带了十几个男子过来,都是一水的少年郎,有些人着女装,也有人穿着文士袍。
他们都被调教过了,见到恩客俱都搔首弄姿,不停地抛媚眼。
果然到了同一个环境下,男人和女人真没什么区别,他们照样要讨恩客欢心。
张敏见剑月羞得耳朵通红,用手肘捅了捅她道:“看中了哪个就点哪个,让他陪着你喝两杯。”
可剑月垂着头,就是不敢抬眼看,倒让不少男妓芳心碎了一地,要知道进了南风馆,男妓最喜欢的恩客类型,便是孔武有力的,如果像朵娇花似的,毫无挑战难度,能有啥乐趣。
张敏见她不应,便自做主张地点了高个儿,以及穿着文士袍的,其他人再不满也只能跟着老鸨下楼。
高个儿端着酒挨到张敏身旁,“公子,咱们且喝一个皮杯儿吧。”
张敏笑笑,“别急,我就喜欢看人唱歌弹曲,你会什么?”
“回公子,奴家可会唱十八摸了,要不给公子唱上两段?”
张敏掏出一个小银锭子,“唱,唱得好的话,小爷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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