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
顾警言可是知道在座的士绅,名下都隐匿不少田产,每年所收粮食不是小数目,只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新政一出,桑苗争地,今年秋粮一定减产,都想着囤粮大赚一笔呢。
在座士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摆着就要赚大钱了,现在把粮食拿出来卖可就亏大发了。
“要不再过些时日,如今粮价走高,提前一天就多损失一分。”
顾警言见他们一个个像铁公鸡似的,立时语气严厉,“真是妇人之见,再拖下去流民攻城,尔等的身家性命都难保,这会还钻进钱眼儿里,不要命啦?”
人的心理很奇怪,士绅们也确实能感觉到流民深深的敌意,但是富贵闲人当久了,却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反正松花府还有城墙,流民岂能随意进来。
再者城中大户多了,怎么可能正好轮到自己倒霉,与其担心那些泥腿子,倒不好操心晚上吃啥好。
郝知府一骨碌爬了起来,对众士绅横加指责,“大人三番四次让缓慢推行新政,结果你们竟如此激进,急于吞并田地,才有此流民之祸。”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众士绅眼里只有顾学士,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府,竟敢大放厥词。
“不是大人提议决堤毁田,让农户尽快改种桑树的吗?”
“也是大人搬空了常平仓,以致城中无粮可食。”
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文明人,只讲究动口不动手,嘴皮子一向利索,此时谁也不给郝知府面子,纷纷出言相讽。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郝知府渐落下风 ,顾警言见状狠狠拍着旁边的小几,“都住口,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真正有辱斯文。”
他一发火,众人的争吵立马停了,所有人又缩成一团好似鹌鹑,他们的理智还算在线,知道顾大人如今可是代表了天子,再惹恼了他,怕是没好果子吃。
顾警言看着这一群还不知死到临头的家伙,心下叹气不已,但他毕竟是松花府人,仍是好言相劝,“明日各家派人到城外施粥,另外各粮店务必开门营业,将粮价压下去 ,只要坚持到秋粮下来便好了。”
众人不情不愿答应下来,钦差来了他们还可以阳奉阴违,但顾府可是松花府的土皇帝,谁敢违令。
随后众人又商量了施粥的具体办法和规则,这才散了。
顾警言端茶送客后,他的弟弟,如今顾家的族长顾警语,则来到他身边坐下,“兄长,改稻为桑之策是注定不能成功的,莫非兄长当真不知。”
土地只有那么多,若是种了桑就不能种粮,从别处调粮且不说粮食有没有,单单运费都是一笔大钱。
而且就算排除万难织出丝绸来,也不一定就能赚钱,毕竟物以稀为贵,如果存量一旦多了,势必压低价格,得不偿失啊。
顾警言慢慢啜饮着茶水,缓缓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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