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这一步,再想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跑吧。
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出荒芜的草原时,人人早已精疲力尽,原本还在产奶期的母马也饿得没了奶水,而马奶是蛮兵重要的营养来源,没了马奶差点让他们的后勤体系崩溃。
好在不远处便是灰色城池,众蛮兵兴奋不已,“首领,前面便是大同。”
“先别管大同,看看能不能在城外找到粮食,再不吃点东西,人、马都要饿死。”
这些马估计也没想到,生活在草原那么久,竟然也会有忍饥挨饿的一天。
可是当他们来到城外小村庄时,才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各家各户除了搬不走的冷炕冷灶外,啥东西都没剩下,更别说村民赖以为生的粮食,那是一粒都没有,就算有也被田鼠偷了去。
众蛮兵不信邪地到处翻找,“人呢?人去了哪里?”
首领凶狠的眼神看向大同城,“不要找了,他们全搬进了城!”若是搁以前兵强将广之时,他们还能发起攻城战,但现在己方人数不占优,冒然发动攻城战等于自寻死路。
“杀马!吃肉!”首领闭上眼睛不得不发出最绝望的命令,马是他们远行千里的腿,是他们的至友,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他们绝不会杀马裹腹。
众蛮兵早已吃光了随身干粮,这段时间一直都靠着在苦寒环境下,练出来的挨饿本领才得以存活。
本以为终于可以获得补给,但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忍,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马死和人死总得选择一个。
蛮兵挑选了几匹体力最差的马杀了,而后开火煮肉,蛮兵们缩成一团,一边闻着香喷喷的肉味,一边流下伤心的泪水。
有蛮兵不甘心地问首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去锦州吧,那是我们的福地。”去年他们就在锦州抢了大量粮草,还杀了一名叫袁应叹的傻逼,要是敌国这种人再多些就好了,那小日子还不美到天上去。
北蛮兵在大同城外休整了许久,期间也在城外叫骂过一阵,但大同知府谨遵康王之命,任敌人骂得再难听,也绝不开门迎敌。
即便北蛮兵佯装撤退,可大同知府就是不上当,连夜香车都不准出城,而是在城内挖了深坑专门用来积肥,准备留着种菜用。
北蛮首领脸色难看极了,最终还是命手下士兵调转马头,往锦州城方向而去,他们一路所过之处俱是荒凉萧瑟,连个鬼影子都无。
又杀死了几匹马之后,他们终于来到锦州城外,只见这里与大同城一般无二,旷野亦是四下无人,千里无鸡鸣,好像他们才是这片土地唯一的生灵。
“首领,咱们怎么办?”
“看看能不能诱敌出城,”首领愁得嘴角都长满了血泡,按照敌国的说法这叫上火。
能不上火吗?向来自诩有风骨、有气节的敌国人竟然如此毫无廉耻,不管他们如何叫阵,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就是不出来。
打草谷打成这样,恐怕是祖宗八辈以来混得最惨的一批,死后怕也无脸见先人。
锦州城外,北蛮兵跟个望门寡似地怨天尤人,与此同时,大同城门大开,康王率几百人趁着大雾天,骑着自行车悄悄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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