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新帝唤来了张忠和,“林淑女已死之事不要外传,着人用一副席子裹了,扔到乱葬冈去。”
“是,可内起居注怎么写?”毕竟是先帝收用过的女人,万一有人非要寻根溯源怎么办呢?
新帝眼睛一瞪,“写什么写,回头朕下道旨意,将张淑女贬为庶人便是。”
按理死去的妃子没有资格与皇帝同葬,只能葬到帝陵角落当陪葬,或是葬到专门的妃园寝中,而新帝将张淑女扔到乱葬冈的行为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张忠和领了旨意,便吩咐小太监取了板车将林淑女用破席裹了,拉到北郊乱葬冈。
此时张敏和福伯早已收到消息在路边等着,当然也不白等,反正来都来了,干脆烧化了许多金银元宝、纸钱祭奠孤魂野鬼。
那些小太监也是黄忠义安排的,到了地头将人搬下板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张敏看见了忙招呼福伯,“快,小心别被狗啃了!”乱葬冈的野狗下嘴超快的。
张敏以火把驱赶走了狗群,解开草席,试了试林淑女的鼻息,还好,还有气,随后他们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人装上马车运回了国公府,而后又请来赵大夫过来诊治。
赵大夫一手抚须,一手诊脉,不解地问道:“这位小婶子没病啊,身体好极了,只是许久没沐浴有些酸臭。”
“没病就好!”张敏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让赵大夫留下滋补的食疗方子,好歹是大皇子的娘亲,自然不能怠慢,而剑月也正式担负起照顾她的重任。
可让大家始料未及的是林淑女不是那么好照顾的,单单重新学说话就要了剑月半条命,接着便是有恃无恐地提要求,洗澡要花瓣也就算了,反正这会儿市场上也有卖花的。
但是洗一次澡竟然需要废掉百来条布巾,擦一次就扔,哪个人家供应得起,而且还要求剑月贴身侍候帮着擦洗穿衣。
气得剑月扔下帕子找张敏告状,“婢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懒的人,明明自己有手有脚的,竟然还要别人帮着洗澡,她又不是刚满月的小宝宝。”
剑月以前虽然是下人,但更像是雇工多一点,做的事情也多是帮着料理杂事,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懒虫,明明力所能及的事也要交给别人做,压根没把人当人看。
现在剑月严格要说不是下人,而是拿着月例的雇工,若惹急了她,立马就能炒了张敏的鱿鱼。
张敏自己不是娇养着长大的,但不妨碍她听说别府的千金是如何养的,有些小姐当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将纤纤细指保养得跟葱根似的。
还有穿衣洗漱都是两手一张,等着丫头们侍候,就算是吃饭那也是有人布菜、喂饭,自己只要动动嘴就行了。
长年下去自理能力都严重退化,跟个残疾人似的,偏偏其父母还沾沾自喜,说是这样才有福气,以后可以嫁个好人家。
“算了算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张敏忙给剑月抚背顺气,
剑月还是愤愤不平,“哼~婢子还就不侍候了,小姐换个人来吧,婢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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