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和低头看着那双托着那件衣服的手,白玉柔夷,润如羊脂,他刻意避开了手部触碰,将衣服接过来。
抬头淡淡道:“娘娘今日前来若只是为答谢臣那日的搭救,倒也不必专程跑一趟。”
姜姩觉得这个男主可真墨迹,天天跟他拉清界限。
她好在她已习惯,她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太监宫女,见他们离得很远,便立刻上前几步靠近谢晏和面前,刚要开口,就听到姜书雪的声音从府门口传来。
“姐姐到了门口,何不进来坐下聊。”
姜姩闻声望去,就见姜书雪嘴角噙着笑,眸光中却满是恨意的看着她。
她走上前来,低头看了一眼谢晏和手中的衣服,眸子更是一暗。
原来那日世子救的人竟是姜姩,所以他才会有那些反常的行为。
姜书雪咬了咬牙,转而接过谢晏和手中的衣服,柳眉紧蹙,眼波盈盈幽幽道:“夫君。”
姜姩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也得学学,回去这般恶心一番裴玄才好。
跟着谢晏和夫妻两人来到侯府花厅之内。
许是在暖和的乾明宫待习惯了,姜姩觉得这屋子比室外还阴冷,她赶紧裹紧了些身上那件粉红色云锦斗篷。
可当她看向厅内众人,便觉得更冷了些。
甄氏端坐在垂花门前的紫檀珐琅扶手椅上,手里抱着一只黄铜的汤婆子。她身穿一件略显单薄的镂金百蝶穿花对襟紫色长裳,哪怕头面的款式有些过时,高髻却梳得一丝不苟,风韵犹存的脸上一副高不可攀的傲气,她瞥了门口的姜姩一眼,眸光淡漠。
谢妍站在她身侧,眼睛已哭红了一圈。
谢青穿着国字监的玉色襕衫,歪歪扭扭地坐在右侧的紫檀珐琅扶手椅上,见姜姩进来,他露出一脸鄙夷。
一时间,花厅的气氛降到冰点。
可这才是她姜姩该呆的片场,她手握这边的剧本,这里每个人的性格喜好她都了如指掌。
这个场,她能热起来。
姜姩给自己鼓鼓气。
随即上前一步,杏眼弯弯,朝众人露齿一笑。
“其实今日我来侯府也为大家准备了礼物。”
只听谢青嗤笑一声,其他人没有回应。
姜姩硬着头皮,继续维持着热情无比的笑脸,望向甄氏,她书中那位表面傲娇内心善良的婆婆。
“夫人肤质白皙,加之身段柔美,试想,若是以锦绣阁中那珍稀至极的银狐轻裘披风相衬,便更能凸显夫人贵雅的气质。”
她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披风,刚要亲手拿给甄氏就听姜书雪笑道:
“姐姐还真是与妹妹心意相通,前几日天气转凉,妹妹刚为母亲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姜书雪眸光中显着一丝得意。
姜姩咬牙,艰难笑笑,随即又热切地拿出了给谢青准备的木鸟,给谢钰准备的凤羽鞭。
可热脸依旧贴上了冷屁股。
谢青斜瞄了一眼,冷笑出声。
“听闻娘娘自小便爱模仿嫂嫂,只是不想竟连送礼都得学着嫂嫂来,哼哼……”
随行的太监、宫女们各个都在偷瞄着正受盛宠的姩贵人,若是皇上在,今日侯府就得灭门了。
但那姩贵人却是个软性子,这帮人如此不待见,她却依旧笑脸相迎,看似还有些卑微。
姜姩看着眼前直接抄了作业的好妹妹,嘴角恨恨一笑。
好在姜书雪那炮灰死得早,接下来给武昌侯的礼,她定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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