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颤抖着说道:“贱内愚昧冲撞了皇上,臣甘受责罚,日后定会严加管教。”
裴玄嘴角发出一声嗤笑,他缓缓抬起踩着荣安伯头颅的脚:“抬起头来。”
荣安伯满脸涨得通红,额头已磕出一片紫红的淤青,瑟瑟抬头朝他望来,他凤眸微眯:“爱卿要如何管教?”
荣安伯紧锁眉头,嘴唇打着颤:“全……全听皇上的。”
裴玄嘴角的笑意加深,看上去却越发瘆人:“口齿伶俐、舌灿莲花,不若就砸掉牙齿,拔去舌头,哦,那对招子也剜了吧,留着也多余。”
柳烟儿听了冷汗直冒,惶恐地望着荣安伯拼命摇头。
裴玄丢下一柄短剑扔到荣安伯面前,神色沉浸享受般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爱卿亲自动手。”
“不要不要!老爷!”
柳烟儿再无之前的傲气,她秀丽的五官拧到一起,绝望地哭喊起来。
荣安伯低着头,颤抖的手缓缓伸向地上的短剑,刚要碰到却又飞快缩了回去,他抬头祈求地望着裴玄:“皇上饶命!贱内已有身孕,身子定是经受不住这些的!还请皇上开恩。”
此时,府门外正偷听的邢朝朝狐狸眼一亮,神色越发期待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姜姩,继续小声汇报道:“那伯夫人有身孕呢!”
姜姩拗不过太想看热闹的邢朝朝,本只是在一旁等着她,一听这话她眉心一蹙。荣安伯夫人定是一向如此跋扈,今日就是死在裴玄手里也是自找的,她不想见血不代表她圣母心。
但腹中的胎儿何其无辜,她手指摩挲着袖摆,紧张上前与邢朝朝一起趴在府门外。
裴玄对怀有身孕的自己照顾有佳,应是喜欢孩子的,许会心软也不一定。
不料门内的裴玄凤眸微眯:“身孕?”他剑眉一挑,笑得越发兴奋起来:“伯府的子嗣定是个聪颖的,胎死腹中实在可惜了……不如生剖出来,烹而食之,正好给伯夫人养养身子。”
姜姩呼吸一窒,脊背发凉,她好似忘了裴玄终究是个反派,哪怕他不暴跳如雷,也可以平平静静地发疯。
“皇上!皇上饶命!贱婢知错了!求您放过贱婢,贱婢再也不敢了!”
柳烟儿已知这回他家老爷再也帮不了她了,恐惧支配着她跪在地上,狼狈万状地连连磕头求饶。
裴玄掀起眼帘幽幽扫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嘴角微张,呼出一口极度不耐烦的气息,冷眸如箭望向荣安伯,露出一丝不悦。
荣安伯被那目光盯得浑身冷颤,他咬住下唇,游离的目光,终是锁定在地上短剑之上,他红着眼,伸手捡起短剑,冲府中小厮哑声道:“将这贱妇绑起来!”
门外的姜姩心头一颤,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抬手便想推府门,却被邢朝朝一把拦住,她力道极大,一手揽着姜姩的腰身,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姜姩根本无法动弹,生生被她拖回马车里。
“你要做什么?皇上发现我没带你走,还不得砍了我!”
邢朝朝紧张兮兮的说完,立刻冲马车外的车夫道:“回客栈!”
裴玄是能做出人皮风筝的疯子,剜腹取子不是做不出来的!姜姩拼命想挣脱邢朝朝的手:“你放开我!”
奈何邢朝朝好似习武之人的体魄,姜姩毫无还手余地,正在俩人纠缠之时。
只听到一声马儿的悲鸣响起,马车忽地一震,紧接着车厢便整体倾翻过去,巨大的冲击力让姜姩头晕眼花,一下便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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