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过,我的大伯太过于本分老实,加上心智有些许不成熟,这么多年一直没成家,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是跟着我们家吃住,当然,他也一直在帮着我们家干活。
前几年,由于他是贫困户,符合政策,享受到了政府修建的扶贫安置房,他就很少在我们家吃住了,不过由于我父母和我小叔他们都在外打工,他也会时常帮助奶奶干一些体力活,不然,光靠我奶奶一个人,家里的四五亩田地根本种不出来。
一年不见,我奶奶的白头发又增添了许多,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
我也来到菜地里,略显心疼的说道:
“奶奶,大伯,都快六点了你们还在地里干活,还不回去煮饭吃,你看人家早就吃完在村口那散步了。”
奶奶笑着说道:“我把地里的草扯一下,长这么深了,把菜苗都快挡住了,顺便让你大伯过来帮我挑几担粪淋一下,把这些菜种好点嘛,过年我们一大家子人,回来齐了要吃好多菜呢!”
大伯也冲我笑着打了个招呼,不过眼神似乎在躲闪我的视线,他也没多说什么,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也许是来自心底的自卑感作祟吧。
然后我招呼着奶奶和大伯收工回家做饭了。奶奶知道我今天回来,早早的就把鸡杀好炖在高压锅里面了。
我一进屋,浓烈的鸡汤味扑面而来,高压锅的气嘴在蒸汽的作用下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大伯把粪桶和扁担收拾好后,就准备回他的扶贫房。
“兴国,你侄儿都回来了,就在这吃晚饭,我炖了这么多鸡肉,平时我们娘俩也舍不得杀来吃。”奶奶心疼的对大伯说道。
我大伯全名叫林兴国,小民叫“狗儿”。
他们那一辈是排行“兴”字辈,我姑叫林兴英,我爸叫林兴军,我小叔叫林兴民。
到了我们这一辈,应该按“德”字辈取名,所以我本应该叫林德樊的,不过,大人们似乎都不再按照这种排辈取名了,我个人认为这种传统的东西还是不应该丢弃的。
这种排辈不仅显得有文化底蕴,而且一目了然,比如看见我爸他们几兄妹的名字,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我中午还有点剩饭剩菜没吃完,那边又没养狗,倒了也浪费,我回去把他吃了。”大伯固执的说道。
我大伯没有什么大的缺点和毛病,就是死犟死犟的,也就是我前面说的心智有问题,有些他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不然也不至于单身。
我奶奶也十分了解他的脾气,便没再留他,而是些许心疼的对他说道:“那你先回去嘛,明天我给你端点鸡肉鸡汤过来。”
我大伯平时很少在我们家吃饭,除了我们自己一大家子人过年团聚的时候,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才会过来吃饭。
但凡家里来了些亲戚,他都不会来,他也许觉得自己是单身汉,有些不太良好的生活习惯,怕影响到客人,更怕客人看不起他……想到这,我都想抽我小时候的自己,我小时候不懂事,别的小孩都嘲笑我大伯,我也鬼使神差的跟着他们,去嘲笑他,甚至直接叫他的小名:“狗儿,这里有个狗儿,那边也有个狗儿……”
那个时候我不记得大伯是什么反应了,不过我想,当时的他也很无助心碎吧,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都去嘲笑他,看不起他。
大伯朝着他家的方向,走了没几步,我便快速的向他走去,并且拉住他的手道:
“大伯,就在这吃饭,咱们叔侄两人还是要好好喝两杯嘛,今晚上我陪你喝点,至于你家里的剩饭嘛,明天带过来,给咱们家的小黑吃嘛。”(小黑是奶奶养的一条土狗)
我感觉到大伯突然怔住了,除了我小时候大伯抱过我,自打从上初中开始,直到现在,我和我大伯都没有过肢体接触。
其实说句难听的话,像我大伯这样的人,很多附近比较讲究的村民都会嫌弃他,看不起他,甚至包括我妈,每次过年都会单独给我大伯一副碗筷,毕竟他是一个单身汉,长此以往,生活习惯和个人卫生不太讲究……不过大伯倒也不至于是那种极度邋里邋遢的人。
我拉着我大伯的手往屋里走去,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表现得很抗拒,跟着我就来到了屋里。
奶奶还在炒菜。
“林梓萱什么时候回来?”我坐在凳子上说道。
林梓萱是我的堂妹,以也就是我幺叔的女儿,比我小7岁左右,在县城里上高二,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每次我叫我这个堂妹的时候,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这名字是她妈取的,也就是我婶儿,准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