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徒留段婷在那如泣如诉的雨中,独自抽泣。
杨浩宇驾车归家,苏庆已然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只留下一张冰冷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客厅的茶几上,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杨浩宇质问王妈:“你为何不拦住夫人?”王妈面露难色,嗫嚅道:“我拦了,可我如何拦得住……”
半个小时前,夜幕已悄然降临,天空像被撕裂了一般,倾盆大雨无情地倾泻而下,每一滴都似乎带着天地间无尽的哀愁。在这座繁华而又冷漠的城市里,苏庆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裙,一手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小家伙或许感受到了外界的不安,小嘴微张,偶尔发出几声细弱的啼哭。另一只手,她则提着一只略显沉重的密码箱,箱子里装着的,是她在这段婚姻中仅能带走的几件衣物和一些珍贵的记忆。
“夫人,你要去哪里?你还在坐月子,这样淋雨会落下病根的!”王妈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把伞,急匆匆地追了出来,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解。王妈是苏庆嫁进杨家后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此刻,她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
苏庆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微微侧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似乎模糊了她心中的那份坚持。“王妈,谢谢您的关心,但我已经决定了。我已经和杨浩宇离婚了,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多留。”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藏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王妈闻言,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手中的伞无力地垂落,雨水迅速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却仿佛浑然不觉。等她回过神来,苏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记录着这位年轻母亲决绝的背影。
雨势未见减小,苏庆在雨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英俊而熟悉的脸庞——李晨光。他曾是苏庆在晨光公司时的总裁,也是前夫杨浩宇的直接上司,一个在工作中给予过她无数帮助和指导的人。
“苏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坐月子就抱着孩子,这是要去哪里?你没听见孩子被雨水淋得哭了吗?”李晨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他迅速打开车门,下车冲向苏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孩子,用自己的外套紧紧包裹住,试图为孩子抵挡些风雨。
苏庆看着李晨光,眼眶不禁泛红,雨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晨光……我……我和杨浩宇离婚了,现在无处可去。”她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李晨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心疼也有愤怒。“为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你?走,上车,先找个地方避雨,其他的事,我们慢慢说。”
苏庆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此刻确实需要一个依靠。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泊的港湾。随着车门轻轻合上,车子缓缓驶入雨幕,向着未知却似乎又充满希望的远方驶去……
到了李晨光家的那一刻,苏庆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空一般,阴郁而沉重。李晨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疲惫与无助,立刻吩咐家中的张妈:“张妈,这是我朋友苏庆,她带着孩子刚经历了一场风雨,麻烦您带她们去客房换一下干净的衣服。还有,她密码箱里的衣服湿了,您帮忙挑出来晾一下,等干了再让她穿。”
张妈闻言,立刻展露出她一贯的细心与热情,微笑着对苏庆说:“苏小姐,您和孩子跟我来,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您先休息一下。”
苏庆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晨光,然后跟着张妈走进了温馨舒适的客房。客房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让她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而李晨光则转身走向阳台,拨通了杨浩宇的电话。电话那头,杨浩宇的声音显得有些颓废和沮丧:“喂,晨光,什么事?”
“浩宇,我刚下班碰到苏庆抱着孩子,她们现在在我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浩宇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与自责:“是的,我刚从苏庆娘家回来。苏庆的父亲对我非常不满,他指责我既然和苏庆结婚了,为什么还和前女友纠缠不清。他还说,如果苏庆和他的外孙找不回来,就别想进苏家的门。我……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晨光闻言,心中对杨浩宇的失望更甚,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浩宇,你现在在哪里?苏庆和孩子需要你的关心和照顾,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杨浩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我现在被苏父赶出了门,无处可去。但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想立刻来接苏庆和孩子回家。你能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吗?”
李晨光点了点头,将自家的定位发给了杨浩宇:“好的,浩宇,你快点来吧。但你要记住,这次回来,你要承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不能再让苏庆和孩子失望了。”
挂断电话后,李晨光回到客厅,看到苏庆已经换好衣服,正和张妈一起照看孩子。他走过去,轻声对苏庆说:“苏庆,我刚刚跟浩宇通过电话了。他知道了你们在这里,并表示会立刻来接你们回家。但你要记住,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要先考虑自己和孩子的利益。”
苏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感激李晨光的关心与帮助,但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和迷茫。她知道,这场婚姻的破裂给她带来了深深的伤痛,但她也知道,她必须坚强起来,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未几,杨浩宇驱车抵达李晨光府邸。他面色凝重,如铅云般沉重,缓缓步入客厅。待见苏庆与孩子皆安然无恙,心中那块巨石方才稍稍落地。他移步至苏庆跟前,压低声音,仿若蚊蝇振翅般轻声说道:“苏庆,事实绝非你所见那般,那女子乃是我前女友,我俩早已分道扬镳,不知今日她为何先去我公司大闹一场,我将她驱逐之后,她致电言称要向我致歉,岂料她竟设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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