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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皱着脸,闲不下来的手正在剪纸,但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就心不在焉。
“姐姐,我怎么觉着,徴宫与其说是在抓捕审问我们,更像是同我们在扮家家酒。”
现在,她们无锋身份暴露了,没有受刑,没有成为药人,不疼不痒地问了话,就这么让她们各归各位,待遇竟还比之前更好了,只除了不许独自出徵宫。
以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她们在地牢里接受审讯,两位公子大受打击,于是挥刀断情丝,进而一夜蜕变吗?
这个世界,真的像是一场盛大的家家酒游戏,衬得她之前的种种挣扎矛盾成了一场场滑稽的内心独白。
云为衫捏了捏她的脸,笑如微风,细微但自然:“这么好看的脸,可不是拿来这么使的。既然都摆在明面上了,我们就不必费心了,一切都交给他们了。”
云雀揉了揉脸,头靠在姐姐肩上,挎过姐姐胳膊的手上拿着纸,右手持着精致小巧的剪刀,就这么剪着纸。
“你是在剪‘囍’字?”云为衫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云雀点头,与云为衫肩头处贴着的部位摩擦着,“嘶嚓嘶嚓”地,规律极了。
“你怎么想到剪这个?”云为衫接过云雀刚剪好的折叠着的剪纸,慢慢展开“囍”字,就这么放在桌案上。
自然是听丫鬟们说,等宫朗角通过试炼,随侍就要和公子结婚了,仪程已经备好了,就等人就位了。
“我看她们都在剪,就跟风凑个热闹。”
自以为暴露了身份,婚礼与她们无关的云雀,就这么开始剪纸了。
云为衫盯着桌上的的剪纸,声音中透着无奈:“你没发现,徵宫在调动人手,整理布置了吗?若只是角宫和羽宫的事,能调动徵宫的人手?”
“可不是还有大小姐和花公子吗?大小姐和殷夫人关系好,又入了商宫的另一支,徵宫帮忙也是合情理的。”
正在剪纸的手停下,云雀后知后觉的:“姐姐的意思是,徴宫主心大得让我们两个无锋就这么嫁入宫门?可是,离梦泽不是来信说要带我们走吗?”
“信中只说了带你走,”云为衫点了点桌上的字,嘴角勾了勾,“你如果不怕宫远徴生气,就继续剪吧。”
用白纸剪“囍”字,要不是担心云雀,她真想拉宫远徴来看一看。
“我若是要走,一定会带上姐姐的。”
云雀看了看手上纸的颜色,理直气壮:“我这不是看最近红纸耗得太多了,就拿白纸来剪了。”
于是继续剪着,只是速度慢了许多,“我只是自己剪着玩,不会拿出去的。”
现代结婚西式婚礼婚纱还是白的呢,洁白神圣,寓意不也挺好。
心里给自己找补着,但剪完手上这个,还是换了个图案来剪。
她在心底以无锋首领的身家性命和财富情缘来许愿,希望宫朗角三域试炼的时间越久越好,至少要在叔叔来宫门之后。
至于拜求的神仙,道祖魔祖、三清祖师、玉帝王母、司命月老、嫦娥天蓬……全都念了个遍,广散网,总能捞到几条的。
云为衫不知道妹妹的剪纸最后有没有被发现,只是第二天,云雀手中的纸已经换成了红色,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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