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它,就等于拥有着三分之一个和她的美好的未来吧,等她晚上上床睡时,她闻着我的体味,是不是也会想起我的身体呢?想到这里,他觉得所有的麻将时间都是值得的,所有的在烈日下的浇尿拔草的辛劳都是值得的,爱她,不是就应该付出一切吗?虽然还没牵过手,更没有亲过嘴,但等到结婚后再来,又有什么要紧呢?
想到她结实的身体,健壮的体魄,圆圆的并不算很白但很健康的脸庞,还有那双大大的眼睛,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他甚至想到了隔壁的她,离自己不过几米开外,是不是也在温柔地,温柔地想着自己呢?因为每次进房间,她都会轻轻地给他带上木门,关上纱门,关严实了,她才离开。这仅仅是关心吗?仅仅是待客之道吗?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温暖。
但打麻将的趣味,却越来越少。马兰往往只会打半天,其它时间都是她们三个人打,赢输除了阿姨很在意的样子,两个年轻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了,几张扑克牌而已,又不涉及钱,而且照旧是阿姨赢得多,他赢得少,她中等的样子。因为有几次,阿姨似乎输得很惨,一郁闷,就叫乌拉姑娘去做饭,他去洗菜,切菜,她自己就装模作样地在各个房间清扫地板,一遍又一遍。平时,乌拉想去做饭,阿姨都不肯,他想去洗菜,她也不肯,说,这点小事,我一个人都干得很好,怎么样,这饭不欠不烂吧,这下水很有诀窍的,非靠经验不可。
欠,是他们那里的土话,但普通话里她们也不知道什么说,只好借用了土话的用词,在普通话里,这个也算外来词吧,下米的时候,水放得少,米便膨胀得没有那么松软,有时太少了,就还是米的形状,又小又硬,很明显,是“欠”了不少水的缘故,这就是“欠饭”。水放多了,泛滥成灾,这就是“烂饭”。
于是,他渐渐懂得了打麻将的诀窍,牌无论好坏,先叹息一番,打在中途,再叹息运气欠佳,总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牌。后来,他发现这样容易审美疲劳,也怕太过虚假,引起阿姨的怀疑,于是,偶尔也要大肆庆幸一番,久旱逢甘雨的感觉:
“哈,终于等到这张好牌了,丫杈口的子儿,都能碰上!这盘非我莫胡了。”
但却迟迟不胡,直到阿姨激动地倒牌:
“怎么样?你胡?阿姨的技术不错吧?”
“姜还是老的辣!本来我想贪一把大的,没想到被你抢胡了。”他装作很惋惜的样子,有时还要捶胸顿足:“啊呀,啊呀呀,我早点胡就好了,这么好的一手牌,竟浪费得这么彻底!真是可惜死了。”
“教授啊,教授,叫你贪,贪到后面一场空,傻了眼吧。”这个时候的阿姨,可能是最得意的时候,不过,有的时候,她的脑子又会转过来:
“什么?老的辣?我很老吗?”阿姨摸了摸她的那张比她女儿还白皙的脸蛋儿,看了看他。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