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自家的那扇红铁门,父母果然还是没有进房休息。他有点愧疚,不等他们提问,他先说了:
“玩得太晚了点,在她们家聊天,看杂志,从她们学校带回来的,还打了麻将。”他终于还是把打麻将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实在不想说谎,特别是在父母面前。
“那边有狗啊,我记得贩牛那家有好几条狗,好凶的样子,对陌生人。”妈妈很担心。
“要拿到棍子来,就不怕,狗终究是怕人的。”爸爸又提醒道。
“没事,她送我过了他们家,狗叫都没叫。”他从来不提乌拉的名字,都是用她代替。
“好,没事就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点去学校呢。”父母没再说什么,没有喜,也没有忧,不过,在他眼中看来,他们的忧虑要大于宽慰。
他躺在二楼的那个小房间里,太阳的威力还没有完全散去,按照天真的说法,屋里还弥漫着太阳的味道。今天晚上,他有点兴奋,她送他回家,她妈妈愿意,或者说安排她送他回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却是能单独相处的极宝贵的时光,是一年多来最大的进步。同时,想到睡在隔壁的父母,又有很多的忧虑。
妈妈没有明说,但她却早早看出这场交往,迷雾重重。他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却在夜深人静时,常常在意。
妈妈曾经无意间说过:
“乌拉原来经常和一个老姑娘去建华家,有说有笑的,从我们家门口走过,最近,好像很久没见过她们俩了。”
“那个老姑娘啊,据说快四十岁了,还不想嫁,天天还有说有笑,那么开心,经常跟乌拉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这么好。”
“自从你会去她们家之后,乌拉她妈妈好像很少从我们家走过了。”
“听街上的人说,她爸爸很年轻的时候就死掉了,不知道怎么从城里搬到了我们乡下,基本上不理街上和边上的邻居们。”
“最近啊,建华见到我们,笑容都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喜欢,还是笑什么。”
在这些隐隐的说话中,他很清晰地听到了妈妈的担心,现在,再回想起来,似乎冥冥中有着巨大的窟窿就在他的脚下,而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黄土。
再想到下午阿姨叫他按背的情景,现在还是惊心动魄。一女一男两个人打麻将,本就不太好看,搀扶着进她的房间,看起来都好像有事情要发生,她是真的扭到 了腰吗?那为什么按了腰还要按肩?这算是得寸进尺吗?还是另有所图?特别是要解开那条带子,这真的是为了更好刮背吗?
也许,城里人就是这么正常吧,男女授受不亲,本是封建糟粕,他们俩其实也没干任何出格的事,是自己乡下人的格局跟不上时代吧?还是自己内心阴暗,把阿姨光明的心态看得有点不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好想用一把锋利之刃,像割蜂房一样,刮去表面的粗糙的黑不溜秋的东西,只露出晶莹的甜蜜的蜂蜜。那些很不惹眼的表皮,就是自己的无谓的落后的猜疑,他想。
而乌拉那么健康壮实的身材,又能想到自己爱看书的兴趣,还亲自送我到街边,没有一点柔弱女子的姿态,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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