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的精力,乌拉就坐在她妈的旁边,却像比她姐还远了四五个人的距离,这是怎样一种难堪的境况啊。
再看看乌婷,酒过几巡后,白嫩的容颜更添几分桃红,比画上的水蜜桃还水嫩、鲜艳、娇羞,真是浓艳欲滴,多汁多色,眼睛也水汪汪的,跟他教过的那些三四年级的小女孩一样,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吗?他不禁对原来没有好感的白酒有了好感了。
“老庞什么时候走?”阿姨看来吃得差不多了。
“过两天,休整一下。”
“休整就该呆在家,在外面鬼混还休整个屁!”看来阿姨对大师的行踪有所了解。
“打牌而已,怎么叫鬼混?叫教授听了不好,还以为我干了啥坏事呢?”
“你们就不会在家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她打她的升级,我打我的三拖,根本就不是一路打法嘛,两个人打?还不如开车去呢。”
“啊,对哦,算我多嘴。唉,今天的饭菜这么丰盛,这是头一次啊,还懒得自己动手,是不是在哪里发财了?”
“妈,你真会开玩笑,我就快下岗了,还发财?马上就要当叫花子了,这不,回光返照嘛,嘿嘿,主要是教授来了,不能让知识分子吃亏啊。”乌婷的整个脸庞和眼神都要融化在酒精里了,就是这样还粘乎乎地看了他一眼,他感觉到就如同喝了三四瓶啤酒一般,心神有点荡漾了。
“所以说,还是要想点办法,不能浪荡下去啊,阿六又大了,花销只会越来越大,不省着点,到时候连这房子都会被别人赶走。”阿姨语重心长。
他终于感觉到,这时的她像一个老者,德高望重,真诚地为了下一辈和下两辈。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拉煤的生意好得很,乌婷下岗了也不要紧,我一个人的收入就够了,过不了几年,我还要请你们住高楼大厦!”大师脸色因为喝酒,更为黝黑,越看越像乌拉她大爷。
“你就吹吧,煤还会越挖越多?听说很多城里人都不烧煤了,改烧电炉,到时候,看你卖到哪里去?”
“这个嘛,没有十年八年不可能,老妈,你多虑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高楼大厦享清福了。对吧,教授?呵呵。”大师终于把最后一口酒喝完。
“那个嘛,阿姨说得也有道理,书上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未雨绸缪嘛,小心驶得万年船,多考虑考虑未来,总是更稳妥些。不过,大师现在这么赚钱,等大家不用煤的时候,他应该就开上了小轿车了,天天拉着阿姨到河边兜风呢。”他两边都不得罪。
“教授说得对,煤哪能说不用就不用?你们没去乡下看看,没通电的地方多的是呢。”大师站起来,好像准备外出。
“对对对,我们老家就还在用水轮发电机……”没等他阐释完大师的讲话精神,大师却打断他的话:
“你们玩哈,玩晚一点,我要去打牌了,他们肯定要骂我了。”
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大师已经扯上一件外套,出门去了。留下凳子旁的三个空啤酒瓶。
“我们也来打牌吧?看你家他这么潇洒自在。”阿姨看了看乌婷,站了起来,捂了捂肚子。
“打没钱的,才没有意思呢。还不如看电视。对了,碗筷我收拾一下,等下还要还回餐馆,省得老板担心。”
“姐,外边太阳大,叫教授走一趟就行。”这是乌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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