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唉,谁叫他有文化拿工资呢?既当过村干部,又一直当校长呢?”
“钟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呢。那个捡妹啊,虽然家里穷,但平时穿红挂绿的,比一般人都穿得好,有时还有糖吃呢。但邦宁老强调她家穷得叮当响,各种资助一份不少,我就觉得奇怪了。当时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家有亲戚关系吧,照顾照顾也正常。可是,经常嘻皮笑脸地开玩笑,也不像是正经的亲戚呀。
我记得有一次,在办公室,他把她抱起来,双手箍着她的肚子,衣服都撸到了胸脯前,露出那个像竖着眯着眼睛的肚脐。前身顶着后身,很吃力的样子,她的两只双腿,只顾蹬来蹬去,把凳子都踢得啪啪响,真是过火了。后来,我偷偷地观察,发现这捡妹的胸脯,比一般人都要大,应该是发育了。
我也私下跟世珍老师说过这种事,说这样可能有调戏的嫌疑吧,世珍老师哈哈大笑,说我满脑子的下流思想,有这种想法才会有这种怀疑,说这是老师拉近与学生距离的手段,不然,老师不理学生,学生不理老师,怎么教得清楚呢?还说,现在的孩子有多大,会有那种感觉?邦宁都快六十岁的人了,牙齿都没有几颗了,还有那种功能?结论是我少见多怪,没见过世面,是没碰过女人,饥渴难耐,才会有那么多不该有的幻想。说得我无地自容,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对这种事说半个不字了。”
“胡说!这个世珍老师,虽然管学生管得严,文化也高,教书也很厉害,大家都很尊重他,但这样跟你说,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他自己老婆就跟邦宁有那种事,还硬撑着说没有那个功能,只能哄骗你这个黄花崽罢,真是脸皮厚到家了。”
“有这种事?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啊,世珍虽然是代课老师,但水平摆在那里,是凭本事吃饭的。这学堂缺了他不行的,写通告编课表搞接待,全靠他了。他有必要这样子求靠老校长?”
“求靠不求靠我搞不清楚,但邦宁这么老了还那么一股子骚劲,与他老婆像燥柴碰到了大火,我可是亲眼看见了的,唉哟,真是没有一点要脸的样子,不讲一点规矩耶,竟还有脸讲我。”
“不会吧,我们呆在一起,就快一年了,他给我的印象,是虽然嘻嘻哈哈,但关键之处,他还是能把握住的,不然,怎么能当那么久的校长?”
“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懂?但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情,是谁也骗不了我的,你也骗不了我,别欺负我没有文化,没读过书。怎么样?想不想听我讲老校长和一个代课老师的老婆发生的只有他们俩和我才知道的故事?”
她站起来,瞄了瞄窗外,阳光正温暖地照耀着乌黑的小窗,打进来一道道金黄的丝线和碎片。她又走到灰白的门框前,瞥了瞥对面的瘦女人的厨房和厅堂外面的空荡荡的禾场,小巧的耳朵在收集着周围关于人的声波。
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她才微笑着坐在灶门前,微笑着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感到窗外的阳光,经过她的眼睛的折射,射进了他的满是鲜血的心脏,一道金丝,穿过了他的内心的主血管,越扎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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