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是儿时吗？是稻草垛的后面吗？是山间小路的拐角处吗？是夕阳已沉入大地之后的黑色森林吗？
而现在听来，却有了别样的含义，像牛绳有了放牛人前倾四十五度的牵引，给了他另一种动力，被牵着牛鼻子的动力。
看着她摇摆健实的身姿，他身子前倾，顺着后倾的山路，追了上去。
“啊呀——你跑！”
她如受惊的野兔，撒腿就跑，头发向两边乱窜。
三道弯过去，才抱住了她。两人气喘吁吁，被他拉坐在路旁的碎石堆上。
“看你跑！”
他搂住她的腰，越搂越紧，生怕她一受惊就跑远了。
“别搂呀，好惊！”她生气似地说道。
“不搂你不会跑掉呀！我要你休息几分钟，不然，我们两个都要累趴了。”
“看你这体力就不行，还累趴。”她望着山下层层的梯田，眼睛放着别样的光彩。
“一不小心，我们爬这么高了。”他看到田间劳作的人影，像野猪在草丛中寻找吃食一样游动。
“路还远着呢，不过，好像路上还没碰到过人耶。”她有点怪异地看着他。
“是啊，应是我们来得早，晚一点肯定很多人，要不——”
“要不什么？”她的笑容貌似有点期待，又貌似有点诡异。
脸上的血流像潮水一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五官，抽空了他的六腑，他抱着她的头，亲了上去。
他亲她的脸颊，亲她的鼻子，亲她的耳朵，甚至亲她的眼睛，她“嗯嗯”地躲闪着，就是不让他亲她的嘴唇，慌乱间偶尔“嘟”了上去，她也紧紧地闭着双唇，不让他进去。
“嗯——不要，你——看，都是汗——啊。”
“不——怕，汗我也要，你妈——不在，我们好——好好地——亲热一下——千载——难逢啊，四下无人……”他语气粗重，语句断续。
“呯——”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只白鹭猝然从树梢间飞了起来，接着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乌拉趁机一把推开他，整理弄乱的头发，抹去脸上的口水。
“叫你不要乱来！这下好了，还说没人。”看着一男一女牵着手绕过弯来，她生气似地说道。
“惊起一滩鸥鹭，肯定是他们丢了一个大石头，吓跑了那只躲在树丛中的白鹭。”他小声地对她说道。
“不然呢？不是看到你这猴急的样子了？”她似乎不高兴了。
“也没什么吧？你看，有人在，他们还牵着手呢，肩并肩，多亲密！”他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生羡慕，手自然而然地伸了过去，却被她一把拍了回来。
“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刚才我都上了你的当，让你占了便宜，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她的话语似乎很坚决。
“对不起，是我刚才太冲动——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们——难得离开家，两人单独在一起，这好像还是头一次呵，我们——”他目光灼灼，是渴望，又是愧疚，还有一点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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