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丹田运气,胸肌运气,嘴巴运气,想缩回自己的兴奋,但如泥牛入海,赤脚下塘,根本使不上力,好像这片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好拼力向座后移去。
然而,她的手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出手就触弹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my God!烧火棍一样滚烫,火腿肠一样q弹,你的沸点好低啊,再说下去,你不会山洪爆发吧?”说着,还特意回头,以四十五度的视角瞟了一眼,摩托豁然剧烈地上下抖动,磕动着他的上下巴,原来是在过一种黄色的突然胀起的横在路上的条纹。他紧紧地抓住两边的短短的把手,不敢动弹丝毫。
“注意安全!这路上怎么突然鼓起了这么多黄色条子?颤抖得这么厉害,差点没把我抛下来!慢一点,慢一点吧,骑慢一点,不要着急。”他心有余悸。因为以前他搭别人的自行车,就曾经摔过一跤,至今膝盖上还留有一块闪闪发亮的伤疤,没错,又是跟乔也老师有关。那次,乔也骑着自行车载着他去乡里另一个中学参加英语比赛,赛完之后,乔也却回家去了,委托一个学校旁边的青年载他回校,下着青风岭,自行车真是风驰电掣,但下到最低处的一座桥后,却是一个陡坡,那青年明显骑得非常吃力,眼看就要往后倒下来了,他赶紧一溜从后座滑下来,没想到惯性还是让他大摔一跤,膝盖处脱下来一块比拇指还大的皮肉,当时就血肉模糊,带着泥沙,悬悬吊吊,那种疼到后背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记忆犹新的,还有旁边一棵古树下座落着一座社官,供奉着当地的社神,后来,他妈妈说,肯定是得罪了社官,才有如此一劫,这是对社官的一种补偿,而那个青年却说,他当时是想一股劲儿冲上坡去,没想到你这个优等生却在这么大势子的情况下主动滑下车来,好事没做成,倒坏了学生的身子,后悔不迭,责怪不迭。他现在想起来,真有一点宿命的感觉,这乔也,本身心肠也不坏,说到底,也是信任他,帮助他,可是老喜欢做事做一半,这次是,后来骑摩托也是,喜欢有去无回,他再联想到他教英语的情景,更是这样,“Long long ago, there was a war between the birds and the beasts. No one knows what they fought about.”光是这一篇课文,他就教了一个星期,大家吃饭睡觉,都知道念一句“Long long ago”了,而且基本上是以朗读为主,因为英语他也信奉“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道理,这可能是他们这一批学生中唯一在当时能背诵的英语课文了,以至于课本最后的一些课文,只能念一个标题就算学了,因为根据乔也老师的说法,学英语跟学其它知识一样,是一通百通的,把“Long long ago”解剖透了,后面的课文其实都可以无师自通的。同学们呵呵一笑,大多表示怀疑,是你老师太懒了吧,只备这一课。他却有了自己的看法,似乎明白了老师的良苦用心。
“怎么鼓起来的?是听了我说的这些无比正经的真人真事吧?没想到这柏油路的沸点,比你的还低!呵呵,你说,我还能不能讲下去了,不然,到时候水漫金山,看你怎么进课堂听课?呵呵!”她故意将车摇了两摇,走起了S形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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