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金石巨响。
等他回头,看到子慕予直直站着,脖子上有一串白色的诡异项链悬浮在半空,漏着白光,斑斑点点,如碎裂的星辰。
“啾啾啾!”马匹骤然凄厉悲啼叫。
是出箭那人的胯下黑马。
它的一只眼珠和一条腿各中一箭,箭的尾端尚在颤鸣。
黑马吃痛急驰,而出箭人没有任何御马动作,却像只没有生机的木偶,直挺挺倒下。
倒下时不巧被缰绳缠了脚,头砸落地面,身体悬在半空。
脸上凶神恶煞的面罩被掀飞,还算清秀的脸仅亮相片刻,便因沙石泥土摩擦毁了容,血迹斑斑。
没拖行多久,撞上一块石头。
整颗头颅就此与身体分了家。
那一刻,在场的四个人,连呼吸都不敢。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过骇人。
子慕予悄无声息将骨坠串藏于衣领里。
剩下的两位射月骑士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们精神极度紧绷,两手抢起弓和箭,对着子慕予,却始终不敢射出。
他们看见了同伴的箭射了出去,又看见了射出的箭又弹了回来!
同伴并没中箭,可是刚才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邪法,以前从没见过听过!
这两人虽然戴着面罩,但是四只眼睛透露出来的骇然和困惑,子慕予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他们不识噬魂墙。
也是,这三个人虽然看着凶狠,但是比起坟山上遇见的那两个自称神明的人,功法明显逊色,孤陋寡闻些也合理。
子慕予心里有了底,神情由沉静变得有些复杂。
噬魂墙只在对方对她起杀心才有反应。
不然,当初她不会在坟山被那女人打掉半条性命。
这么想来,这噬魂墙还是有bug,要是对方不存杀心,若武力压制,可以把她往死里打。
要命。
亏得刚才那个男人足够变态,出手要人死。
这一断头,足够震慑剩下的两位射月骑士了。
经上次坟山一战,子慕予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有些人的实力实在诡异莫测,学乖了,本想着以后脾气不要那么冲,要爱惜此身,非必要不能以命相搏。
可是,对方既称“射月骑”,小和尚又叫他们为“军爷”,那就是军队。
既是军队,就不可能只有三个人。
若是就此放他们离开,他们会不会把同伴叫上,重新掩杀回来?
极有可能。
何况,刚才断头男出箭前曾说了一句话。
皇命难违,供奉先神洲头号逆贼公孙日月者,杀。
看来这破庙供奉的神像叫“公孙日月”。
此人既被人立庙供奉香火,要么此人曾经做过一些为国为民的好事,要么就是法力无边的神明。
既成了逆贼,那就是这个公孙日月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子慕予看了还在发呆的小和尚一眼。
香案上的香肯定是这个小子点的。
那他知不知道供奉的是谁?
难不成,他还认识什么“公孙日月”?
无论如何,“供奉先神洲头号逆贼公孙日月”这条罪名已经被三位射月骑士定了。
若剩下这两位射月骑士活,那她和小和尚还是得死。
唉!
既如此……
只能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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