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糯米,制曲、蒸粮、发酵、收酒,就这么滑溜溜地酿出了半瓷缸白酒。
最先寻着酒气寻来的却是柳寻双。
接着是老庄头和高峥。
出酒的那晚,苏柔宰了一头羊。
几个成年人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闹了半夜。
“这酒,闻着好香啊。咱们等他们睡着了,也搞来喝点?”古元卓偷偷跟子慕予道。
子慕予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酒是大人才能喝的。”子慕予道。
“为什么是大人才能喝?”古元卓道。
“大人经历得多了,才不觉得酒苦啊。”子慕予道。
古元卓看着饭桌上的大人们,若有所思。
“咱们到底要经历多少事,才觉得酒不苦呢?”他喃喃道。
人,最好还是要有一个完整的童年的。
等夜深后,子慕予还是弄了半勺酒,把古元卓叫起,一起品尝。
“果然既苦又辣咧!”
……
……
转眼过了两月有余,到了万物繁茂的季节。
先神洲西边,有座港城,名武陵州。因靠着大海,有五个大港口,船只往来繁密,成了先神洲最有名的贸易中心之一。
远近商人来到这里歇脚、卸货、补货、交易,直接带飞当地的经济,酒馆食肆林立,青楼占据半边沿海区,各色小店更是层出不穷。
若是看得仔细一些,便会留意到许多规模略大些的商铺,匾额侧方都挂着一面黄旗,上书一个大大的“丰”字。
人嘛,多受七情六欲摆布,娱乐至死。
繁荣与浮华之地,秦楼楚馆对于普通百姓来讲,便是最厉害的销金窟;可对于商人来讲,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插着“丰”字旗的青楼不多,仅得两间,一叫登天楼,一叫赛仙楼,却分别坐立在最繁华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普通商人根本不敢把生意做到这种寸土寸金的宝地。这里的商铺老板,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远近闻名的豪商巨贾。
而“丰”,代表的是丰商堂,是武陵州头家商号。
此刻,商号的主人,正躺卧在登天楼新晋花魁冷清瑶的酥胸玉臂中,被美人伺候着吃剥皮的葡萄。
他名叫丰宁,年三十有余,衣襟半开,洁白的胸口半坦,眼睛微闭,听着曲,吃着佳人时不时递上的美食,手指在花魁细嫩光滑的腿上轻敲,一派恣意风流。
“宁哥哥,你最近瞧着又瘦了呢。”冷清瑶抱着丰宁的头,胸口贴着他的脸,手描摹着他的眉,说话声音娇柔,桃眼中如蓄了一汪关切的春水,任任何男人见了都得先酥上半截。
丰宁没说话,也没睁开眼睛,只是在冷清瑶的腻腿上掐了一下。
冷清瑶夭夭娆娆哎呦了一声,拎着手帕轻飘飘甩了丰宁一下:“好坏的你,宁哥哥。”
听了一会儿曲。
冷清瑶用如葱般的手指给丰宁太阳穴按了一阵,又忍不住开口:“宁哥哥为商会的事日夜操劳,肯定累惨了,不知姐姐心疼没有,瑶儿是真真心疼呢。”
丰宁的眼睛唰地睁开,吓了冷清瑶一跳。
等她发觉丰宁的目光似淬冰的刀子时,暗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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