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或叼着雪茄,或掌间托着洋酒和他对饮。
南珠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知道游朝在谈及深海现在市场时,眼底带着轻慢,以及……蔑视。
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视蝼蚁的蔑视,和掌控一切的霸道。
南珠跟游朝来深海的第九天。
夜半翻身,游朝不在。
她爬起来开门。
外间坐着张謇。
看见她点头。
南珠皱眉:“游朝呢?”
“朝爷出去了。”张謇说:“天明会回来,您不用怕,门口守着部队的人。”
南珠抿抿唇:“他出去干什么了?”
“让深海之前见过您照片的,恭敬唤您一声太太。”
南珠想了想:“你该说,他去取胡老八家产了,还有,他早就想有个借口正式进驻深海。”
张謇微怔。
南珠关门回去,在床上躺平,几秒后起身去窗边拉开窗帘,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默默的想。
不是给我撑腰。
他每一次都不是。
和顾雨在赛车道那次闹起来突然出现,是顺路。
应酬的时候说累,他来接,也是顺路。
婚礼上给她体面,是为了他也体面。
打麻将那次,是因为东部立项在即,她不能丢他的人。
杀胡老八……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取他千亿家产。
还有。
游朝上次带她来深海,开的所有视屏会议,见的所有人,都在指向他要驻深海。
只是深海的财权被顶端的人掌得死死的。
没有正儿八经的由头,他很难堂而皇之的大肆掠夺。
就像是古代乱贼造反,必须要有勤王匡社稷的名义,才不会被群起攻之。
南珠想。
他没有一次是单纯的为了我。
南珠还是没睡着,在天明雨未褪的时候看向门口。
游朝正在脱被雨水溅湿的外套,看见她挑眉,明显没想到她还醒着。
南珠接过他的衣服,拎到脏衣篮,转身回去才看见游朝里面同样湿透的白衬衫上带着斑斑血痕。
南珠怔了下,“你受伤了?”
“恩。”游朝把衬衫扣子解开,转身进洗手间。
南珠走近,从洗手间镜子那看到游朝结实小腹多了一道巴掌大的刀伤。
他没什么情绪的打开柜子药箱,拧开碘伏想倒。
南珠话比脑子快:“等等。”
游朝侧目,湿漉漉的发垂在额前。
南珠抿唇:“我来吧。”
她不等游朝反应,把他的身子拉过来,接手他掌心的碘伏,找到棉签沾了沾,弯腰朝他小腹上的伤疤涂抹。
不太深,像是皮肉伤,但明显会留疤。
南珠皱眉碎碎念:“知道出门有危险,不知道学电视上穿个防弹衣吗?你当你有几条命……”
耳边突兀的传来一声轻笑。
南珠抬头。
看见游朝黝黑的眼眸弯了月牙。
他轻声说:“我以为你成哑巴聋子和瞎子了。不会说话,也不会有表情,更不会看人,甚至都不会生气。”
南珠微怔。
游朝手指微动,把南珠舒缓的眉头手动挤成川:“别蔫了,明儿整个深海的人,都会来给你赔礼认罪。”
南珠嘴巴蠕动半响:“其实我并不怕胡老八的死,不,准确来说,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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