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忘记是谁说的了,总之大概的意思是: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另一个人,那在自己身上还能过得去的伤痛,换到对方身上,心疼如潮水,泛滥不休。
那么这一刻,战北庭对她,是不是就是如此?
南景闷着脸,心情复杂。
很快,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战北庭小心翼翼将她的小背心放了下来,动作克制又守礼,君子风度,半点不逾矩。
南景瓮声瓮气的回,“……谢谢。”
“不客气。”
战北庭给她拉过被子的时候,眼中讶异划过,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有点眼熟,是同款吗?”
“什么有点眼熟?”
“你的衣服。”
“嗯?”
南景抬头,一脸大写的茫然。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蓦然想起第一次见战北庭时,他腹部受伤昏迷在小树林里,她当时为他处理伤口,苦于找不到绷带。
所以……
她就是用的自己身上的小背心代替的!
现在想想,竟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南景嗷呜一声重新埋进了被子里,并且这回打死都不出来了!
战北庭看着好笑,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涌动,少了平时的锋芒,倒还有几分温馨。
南景一直在心里默默的赶他走,奈何男人不动如山。
直到好半晌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那天晚上的那些手下,是我派去的,但目的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她?
南景没说话,装作没听见。
并非不相信,也并不是真的怪他。
她更埋怨的是自己。
杜子腾是因为她才死的……
这一点可能永远会变成她心口上的一道疤。
这是无法释怀的愧疚。
南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无声诉说着心里的难过。
战北庭索性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揉着她的发,“不哭。”
南景哽咽着,“是我害了他……名单上的人是我,但枉死的却是杜子腾,这一点,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战北庭没有安慰,没有安抚,只说了一句:“那我跟你一起赎罪。”
就这么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南景愣住,红着眼抬起头。
面前的男人满脸认真,俊美无俦的脸庞褪去清冷,带着几分难言的温柔。
她终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的伤严重不严重?”
“还好。”
也就是两败俱伤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南景听了心里更加愧疚了,“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战北庭拭去她的眼泪,沉声道,“那些人,我已经全都抓住了,全部交给你处置。”
“这些人,都包括谁?”
“那些杀手,包括我手下的一个夏云舒。”
南景心中了然,果真那天晚上在帝景湾对她下杀手的人就是那个夏云舒!
她又问,“那你是怎么受伤的?这临城还有谁能伤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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