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耐性很好,此刻却也是忍无可忍。
病人七十六岁,身体硬朗,唯有两处毛病:一是心脉有亏,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治是没法治,不过只要心平气和,便无大碍。
二是膝关节寒湿僵硬,以至于活动受限,他下一次银针便能行动自如。
他回房取针,可再回去时,老人已经背过气去。
要是及时用热水敷救,估计还能缓过来。
可被妇人这么一闹一耽搁,恐怕只能去见阎王了。
“让开!”李成蹊沉声道。
众人见李成蹊发怒,都有些怵,纷纷让道。
李成蹊七八尺的大个儿,身强力壮,但脾气却分外温和,村里人都不怕他。但要是他真发火儿,那气势还是能把人吓得抖三抖。
院里一时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李老倌满面愁容,把盆递给李成蹊。李成蹊进屋,冷冷扫了一圈众人,关上门。
进到屋里,李成蹊寻思着凶多吉少,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他一抬头,竟看见他的小女人连南,站在床边,正哼哧哼哧地给老人按压胸口。
“你这是作甚?”李成蹊大惊,上前要拉开连南。
连南按得满头大汗,大声道:“你别打扰我!”
“你……你别动她!”李成蹊急了:“要是真没活过来,我一个人担着罪!你别跟着沾染罪过!到时候你跟着娘他们到别处生活!”
听到这话,连南来不及感动。
也来不及说,她才不想和他老娘待在一起。
老人家心脏病犯了,她正在做心肺复苏,累得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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