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陶桃特意改变的,当天的好些事都和昨天差不多,只一点,接知青的牛车其中一辆运了个死人。
那天别的牛车都走了,只有他们的牛车还在等人,说是两个村里人。
人来了,却是一个背着另一个,沈大队长一脸严肃的跟在其后。
死人的脸被临时找的白布蒙住了,但绿头巾和花格红袄却让人怎么也忘不掉,露出的大辫子和瘦小的手掌都在告诉他人,那是位年龄还小的姑娘。
大队长同大队书记站到拐角处的谈话,时不时的随着冷风断断续续传过来。
“……到医院人都僵了……”
“……查了,人让抬走……”
“……是啊,也是可怜……”
“……落叶归根吧……”
本就疲惫的知青们的心头,一时齐齐蒙上了一层恐惧。
而就在昨天,那个在陶桃上辈子本该躺在那儿的人,却活生生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虽然全程没说话,但有时不经意抬起的脸上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做贼偷腥感。
偷的还很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诡异的很!
要不是当时大中午,人多,自己又经历了重生,陶桃感觉自己会被吓死。
这会儿这人就站在对面说话,陶桃心底的好奇大于害怕。
“是,你好同志,我们是昨天来的新知青,我叫陶桃,这位是郑泽业。”
徐艳艳大大方方上前,一脸无害,
“我就说!我记起来了,确实是你们!我叫徐艳艳,就住在那边的山脚下,昨天还跟你们坐同一辆牛车来着呢。”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花格袄子姑娘!昨天真是对不住,傅小明同志也是这么多天来回转车太累了才会睡着,人胖了呼噜声就大,我再次代他向你道歉,希望徐艳艳同志不要生气了。”郑泽业连忙上前说道。
徐艳艳瘪瘪嘴,“你姓郑,他姓傅,不同宗,难道是连着血脉的亲戚?要不……是搭伙上路的同乡?”
郑泽业摆手,“不不,我们是下乡路途中认识的。”
“那你……在他背后说他胖……哎呀,这会不会不好呀……”
徐艳艳说的一脸抱歉,仿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额,这……”郑泽业被问得哑口,这属实不在他做人讲究全面的考虑范畴。
徐艳艳不管,转头看向陶桃,一脸求夸奖的道,“陶桃同志,我17岁,下半年就18了。你多大?”
陶桃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19。”
“哇!那你也太厉害了,还没满20岁就敢自己一个人下乡学习建设祖国!这要让我一个人,去县城我都害怕。不过,你们才来,怎么没去上工跑这儿捡起了柴禾?今天是第一天,不上工可就没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这可是大事儿。”
作为心里年纪都可以做徐艳艳妈的陶桃,虽然很多事都能不进心,但听了夸赞还是忍不住笑着开口,
“咱一下来了七个人,知青点原来那一口锅就烧不开了,所以又开了个灶。我们几个选了在新灶烧饭吃,现在就缺柴禾,我们就商议趁着天好多捡些,大家齐心协力,昨天傅同志和刘同志来拾的,今天换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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