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奇怪,却更滋生了沈祥生心里压了很久的盼望。
他也知道,沈琢的脑子里全是部队里上面下发的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回了家,也没有普遍意义上男人到了年龄就要“先成家后立业”的概念。
儿子没有,老子有啊。
这会儿各家的代表都在,也就相当于村里每户的主事都能听到他说沈琢的话,这是改变大家对沈琢看法的好时机。
沈祥生想说他的儿子沈琢好相处,也想说他的儿子记情分,更想表达他的儿子是个好人,过去是,现在也是,将来更是。
家中有闺女的,可以挪挪眼,看上一看,万一有成的呢,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惜说快了,嘴巴一秃噜,味儿就有点变了,抖抖抖的沈祥生赶紧又道,
“不过,叫不来也是有可能的,唉,徐二丫头走的时候,我就该多嘱咐几句,叫她跟小琢强调一下,这是为咱们大队做大好事,他不是回来后就想着要为咱们村做点什么吗,这可是个大好的机……”
“诶!那是沈琢不是?来了来了,徐二丫头还真给叫来了!”
沈祥生还在找补,沈大队长就瞧见大队部不远处,一个人快步往这边赶来了,腰背挺得笔直,器宇轩昂的犹如山顶上的青松。
试犁集体活动那晚,沈琢去了可惜人太多,沈大队长也没一排排逮着找,好像是看见个人影吧,感觉高高的,很精瘦。
现下沈琢又走近些,五官明晃晃的映入沈大队长眼中。
人确实瘦,还黑,但眼睛亮,黑亮黑亮透着无人能及的精气神,仿佛看一眼就能看进人心里,让人心也跟着一震,不自觉也要挺直腰背,不敢再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了。
鼻梁高挺如峭壁,眉形黑密如利刃,现在沈琢的脸已经带上了微微的笑容,可沈大队长可以想象,这人要是不笑,那满脸便带上了势不可挡的坚韧,力不可破决心,整个人便从青松变筋竹,一心向上攀登,向天指路。
沈大队长将搭凉棚的左手放下,将插在腰间的右手缩回,门框也不靠了,腿也不一长一短站了,略有拘谨,但尽力端着迎上前去。
“哎呀,沈琢啊,你可算来了。”
何书记也跟着迎出来,定睛一瞧沈琢的样貌,瞬间心生好感,果然当兵的就是不一样啊,光瞧着就有栋梁的意味!
沈琢还没开口,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被村里的两位领头人给“夹”进了大队部的会议室。
沈大队长一上来就怂动大家鼓掌,这个年代大家的掌声都拍得很实在,沈琢就在一片很实在的掌声中干脆的敬了个礼。
何书记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将组织的任务一股脑的传达给了沈琢。
沈琢垂眸,心里不知觉涌上了对徐艳艳的抱歉。
这一“垂”不得了,大队领导们瞬间觉得沈琢不会答应了,沈祥生更是急得要上前说话,沈琢却抬起了眼,十分郑重的看向紧张地就差两手相握的沈大队长和何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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