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做午饭吃。”
看沈琢对拖拉机上手的快,不在县城里吃的决定是林干事亲自下的,主要是县政府也没发饭票,要去县政府的招待所,这吃饭钱还得自己掏,还是能省就省好。
林干事都那么说了,沈四爷当然乐意的很,和领导一块待着可不轻松,赶一路牛车,他不仅没敢嘬一口,甚至都没敢点烟闻个香,就怕这烟味儿顺风飘后面,让领导闻到不好。
这沈家小子学开拖拉机又快又好,所以前面就说好了,领导坐高级的拖拉机,他这个低端的牛车去接徐半青一家三口,眼见领导坐上拖拉机,他这个烟瘾就上来了,快乐的点了烟,抽得无忧无虑。
领导完成任务,他这边也轻松,这画面瞧着多么合家欢?
结果人徐半青太老实,生怕他老胳膊老腿累着,生怕牛多跑路,一家看完病,特意跑到大门口来等着他。等着也成,早走早回家,再说都乡里邻里的老熟人了,路上还有个说话的多好,结果……结果,沈四爷快速回望身后车斗,心中的郁闷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手偷摸在车辕上磕掉燃得正欢的烟叶,假装无事发生其实“悲伤”的同“牺牲”的烟叶默默道别的沈四爷扬起鞭子继续赶车。
林干事?无事一身轻的林干事当然一无所觉,同徐半青欢快说着话,转眼瞥到还坐在稻草上的徐半青的二女儿,这会儿正心无旁骛的看着几张报纸,一时来了兴致。
“老徐,你家闺女可是爱学习啊,这坐车还特意带了报纸来看?”说着林干事凑近去瞧,“呦,还是最新刊?特意花钱买的?”
“唉,拦不住啊根本拦不住,她说她要学习,林干事您说说,我这闺女去年就下了学,高中毕业,这都学到头了,都参加集体劳动了,还学。我是说不理啊,说什么她也要拿平时自己省下的针线钱去买了报纸来看,话还说的有理的很,什么新报纸能看到最新的,她就能学到最新的,唉,我真是……”
“诶,老徐,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学习可是大事,老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你家闺女做的对,这觉悟!你这个当爹的可得学学。你就说你是不是心疼钱?”
“林干事,说不心疼是假,这一份最新的报纸可要5分钱呢,咱们这泥腿子,攒几个钱还不都为了生活,谁会在这样的事儿上多花销?可这难就难在,就算我心疼钱,这丫头是拿着自己攒的钱买的,我一讲,她就说我不在理。”
“哈哈哈,确实不在理,人家花自己的钱学习上进,你这个不爱学习的爹可是说不了话的。老徐啊,你也别这在上面拦着孩子,我现在就能明确同你说,你呀,马上也要学习了。”
徐半青抬手挠挠头,趁机逃离了“热情”的林干事手掌心的温度,“啊?我?林干事您莫不是笑话我,想要吓我一吓,我这都老头子一个了,也不考学也不考工的,学啥啊?真的您别吓我,这一提学习,我,我就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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