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炮竹刚停,隔壁家的又一阵喧嚣,接着屋后的、河对岸的、山那头的……此起彼伏,徜徉在大别山里每一个角落……原来,过年了!
我忍着泪水,微笑着转身。一个眨眼,周围已然不再寒冷,丝丝风儿吹过带着清爽。
前面……那不是爷爷吗?笨重的锄头被他轻易的扛在肩上,一只手竟然还牵着年幼的我。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黄鹂一般的童声从前方传来。爷爷侧身低下头,我看到他布满皱纹的脸和不断加深的笑容。小小的我定是得到表扬了,像歌一样的古诗再次传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我似乎知道这是去哪儿了,这路是去我家水田的,不远处便是一片油绿的“浪花”。
爷爷将小小的我抱到田埂上坐定,自己提着锄头沿着田埂绕圈,一会儿停下来锄两下,一会儿停下来填两笔。小小的我还在开心的哼着古诗,而此刻的我却记起了,这儿最多隔不过一日爷爷便会来的,来除草,来灌水,来放水……然后,大自然的风儿吹呀吹,绿油油的稻田变成了金黄,田里的水早已渗入了美丽的丰收里。一顶草帽、一把镰刀,割呀割;扎成一捆又一捆,然后堆呀堆,堆得老高;拉来老黄牛,架起成吨重的石磙,磨呀磨;再来铁锹扬一扬,伴着风儿吹一吹,送往打米厂……
爷爷说,莫洒饭。奶奶说,莫挑食。妈妈说,吃干净。爸爸拍拍我的头,好孩子……
我看向远方的风景,美得像新生儿的眼睛。垂眸间,我竟坐在一张木板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扭头看去,这竟是更小些的我。脸颊红扑扑的,两道小眉毛蹙了又蹙,看来是要醒了。还没睁眼,小人儿便开始喊起了妈妈来。哼哼了两声,见无人答应,这才腾坐而起,左顾右盼。没有动静的四周让她感觉不安,小手抓了花绿色的棉背心便往身上穿,扣子已经错了两个,裤子大概是想不起来,趴在床上,一点点往下滑,双脚一着地,套了棉拖就往外跑。还好是穿了秋衣秋裤,我一个激灵赶紧跟上。
四方形的瓦房大院,这个……是母亲教书的地方啊。瞭眼望去,一下子便瞧见了在教室里兜圈的母亲,年轻漂亮的母亲……可小小的我还太矮了,下个石板台阶都恨不得双手并用,这高度她是看不见了,她要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找。终于,也许是看到熟悉的学生,也许是母女间的心电感应,她停在了有她妈妈的教室门口。母亲转到了讲台边,一眼扫到了门口的那个小小身影。母亲笑了,却仍是以兜圈的速度迈出来,一把将幼时的我抱住,解开大衣将小人儿裹住,嘴巴动了动,我没能听清便被充满朝气的朗朗读书声盖住。我想,她是在问,狗儿,冷白……
我看向已经抱着再次熟睡的我坐在讲台上的母亲,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是的,我的母亲是一位人民教师。母亲说,除了自己的努力,她的职业是人民给的,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