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站在院里最后排的人也能听清。
接近一个时辰,那一本账簿才念了不足三分之一。
从虞棠嫁进侯府第一天,这群人便如水蛭般趴在虞棠身上心安理得的吸血。
三年,除了替侯府还债的银子,这林林总总,他们花了虞棠数十万两白银。
王氏想找茬,却不想这钱基本都是花在她和儿子身上:
“好了,别念了,念得我头都大了。”
“这花的都是侯府的钱,你硬气什么?”
虞棠冷笑一声:“侯府的钱?”
“太太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侯爷一个月不过百两俸禄。”
“侯府的田产、铺子,在我嫁进府里之前便全部抵押了出去。”
“不止青桔刚刚念的这些,便是太太你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是从我嫁妆里出的!”
“太太要和我算账,那便算个清楚。”
“青桔,这屋里凡事我花钱购置的,无论贵贱,便是一棵草,一块砖,也全部拿走。”
王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看谁敢!”
青桔看都不看王氏一眼,她厉声道:“动手。”
话音刚落,十余个身手利落的丫鬟小厮从院外冲了进来。
小厮们毫不顾及地冲进佛堂,将那座纯金打造的金弥勒搬走。
丫鬟婆子们则是手脚麻利地将属于虞棠的东西装箱抬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令人咋舌。
等王氏反过来的时候,几个婆子围在她身边:
“太太,劳您起身,您身下坐着的把黄花梨木圈椅,是我们小姐买的。”
王氏不想站起来,但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
婆子们手脚麻利地抬起圈椅,又将桌上的茶盅拿起。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原本低调奢华的种菊斋已经被搬了个空。
院儿里的花草树木也被挖的七七八八,褐色的土壤外翻,留下一个个难看的大洞。
“小姐,咱们的东西都搬出来了,太太这边总共还是欠了咱们两万五千一百三十六两零四钱。”
青桔将属于王氏的那本账簿递给虞棠。
“太太,我是个和善的人,也不在乎那点小钱,这两万五千一百三十六两零四钱我给您抹个零,便算两万五千一百三十六两整。”
“五日内,希望您能还上这比银子,还不上,那我只能拿着这本账簿去你们王家探讨探讨,王大人是怎么教育出一个用儿媳嫁妆的好女儿。”
王氏听闻此言,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毒,毒妇!”
看着晕过去的王氏和王氏那群慌脚鸡似得婆子,虞棠不急不慢地起身:
“去给太太请个大夫,至于用的银子,便先让徐幼君表妹垫付吧,毕竟太太应该也不想再添一笔债务吧。”
说完,她转身朝外走去。
至于这乱哄哄的屋子。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院子外,再一次见识到虞棠手段的婆子们敛气屏声地让出一条路来。
面对这个从进门到现在脸上都一直带着笑的夫人,他们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同时,一个默契的想法在他们心里诞生。
这侯府,惹谁都绝对不要招惹虞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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