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却没有任何想要舒展的意思。
她垂眸看着刚才酒瓶被摔碎的位置,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宋祁念不由得想起那天司睿将酒杯摔在她脚边,逼她给白嫣嫣下跪的画面。
不堪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让宋祁念脸色难看的倒退了几步。
这几次碰到司睿,她都尽可能让自己情绪平静的与他划分界限,就算是冲着司晏城的面子,也要做足了“小婶”的面子工作,不要让他们的关系显得太难看。
可是……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宋祁念心底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暴戾情绪。
司睿是救过她,也帮过她,可她也花了五年时间,用最热烈的感情报答着他,对别人戏谑着说她是“司少第一舔狗”的说法,也充耳不闻。
她用最热忱的五年青春,换来的只是司睿的不冷不热,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随着彼此的长大,变得不再纯粹。
不管司睿对她做的那些事,是出于本意还是受他人的误导,都改变不了司睿伤她彻骨的事实。
凭什么……
她在面对司睿时,还要那么客客气气的说“都过去了”?
“不够,远远不够……”
宋祁念像是陷入了魔怔一般,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位置,喃喃自语。
“念念,你怎么了?”
司晏城察觉到现在宋祁念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微微俯下身,双手扶住她的双臂语气轻柔的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不够?”
司晏城的声音,像是冲破厚重乌云的一道曙光般,拉回了宋祁念的思绪。
她茫然抬眸看向司晏城,对上司晏城关切的眼神,宋祁念突然感觉自己刚才内心生出的想法是多么的偏执。
司睿与他的母亲谢慈,是对司晏城敌意很深不假,但司晏城却一直对他们母子多般忍让。
只要他们没有彻底撕破脸,那她就不能让司晏城夹在她与司睿的中间难做。
她刚才,怎么会生出想要狠狠报复司睿的念头?
是不是她在这几天里,真的被司晏城给惯坏了,所以才会这么恃宠而骄?
“念念?”司晏城见宋祁念只是看着他怔怔出神却没有回答,忍不住又唤了她一声。
“……司晏城,你为什么摔酒瓶?”
宋祁念并不想让司晏城知道自己刚才生出了多么可怕的想法,干脆直接将话题又转回到了他的身上,“emo了?”
司晏城:……
司晏城回眸看了眼满地的碎片,眼神有些漂移不定的回答道:“最近压力比较大,所以想要听个响。”
说完,司晏城又狠狠瞪了还处于石化状态中的雷钧一眼。
宋祁念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那当然是他身边的人出了“内鬼”。
雷钧被司晏城的这个眼神给拉回了心神,表演痕迹很重的故作夸张的大声道:“哟,城哥,你说巧不巧,嫂子今天跟你真是心有灵犀啊,哈哈……哈哈哈!”
最后三个夸张的“哈哈哈”,无不彰显着雷钧此时的心虚。
“想听响的话,你可以去钓鱼。”
宋祁念一本正经的看着司晏城,语气郑重的说道:“既可以修身养性,还能加餐。”
“噗!”雷钧被宋祁念的话给逗笑了。
他城哥,去钓鱼?
这种细作活儿如果他城哥愿意去做,别人告诉他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他都愿意信!
“你说的不错。”司晏城一副很认真考虑宋祁念建议的模样,“那我们现在就去?”
哈?
雷钧看着司晏城,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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