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不是跟严家,举报材料作废。
经侦队无法立案。
但吴队长紧咬不放,一支队伍去查严家,一支队伍还在查执象的账目。
历淳安在公司发飙,扬言要去投诉,端了吴队的帽子。
昨天还没有惊动董事会,今日再闹怕是快了。
历文成降下车窗透气,“周书羽此时在哪儿?”
阿权侧身,把刚刚当着方休没能说出口的话重新汇报,“和严家大公子在萃兴饭庄,她利用严家,估计要想办法补偿了。”
历文成笑得凉薄,“我给她机会,她钻空子,看来是真心想留在执象。”
阿权沉默,坦言,“周书羽太贪,也有顽力。”
车内死寂。
好半晌,历文成命令,“去萃兴饭庄。”
萃兴饭庄在东城闹市区,老字号,典雅素净。
历文成不想大张旗鼓,任由服务员安排了一个小包间。
周书羽和严公子在二楼另一侧。
他等了十五分钟。
周书羽艳红低胸长裙外裹着黑色风衣,款款而入。
“小历总,这么巧!”她还在演戏,“我刚好在这儿约了人谈生意。”
历文成手指支在下颌,眯眼,“谈什么生意?帮严家脱罪的生意吗。”
周书羽一瞬慌乱,又一瞬镇定,笑称,“严家都被传唤了,我怎么能插手呢?”
“书羽。”历文成燃了支烟,气势威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周书羽强撑着。
当初历文成只说要拉慎太太侄子参与,没提过严家。
所以她不算背叛。
严家虽比不上历家,但历文成的手还伸不到那里。
她心一横,“真没有,阿成,你误会我了。”
男人咬着烟,审视。
扔下几张照片。
周书羽视线落下,脸一瞬惨白。
照片上严公子和几位领导罩在红蓝灯光下。
她露了半张脸。
历文成掸了节烟灰,盖在上面,“还不说?”
她绷直了腰背,“只是喝酒聚会。”
历文成又扔下一张照片。
高挑火辣,模特身段。
“喝酒而已,为什么要找人做假证呢。”他讥笑,“坑了几位上头的来跟你合作,拿下地皮登上执象,又要借他们的势替严家脱罪,最后让这位模特留一套假证词,好在东窗事发时,保你独善其身。书羽,你的手段一如既往的不堪。”
历文成捻灭烟头,目光紧紧盯着她。
在周书羽的局里,历淳安替她挡住钟老,执象为她提供进入富商圈的跳板。
她知道历淳安靠不住,所以又利用严家,为她脱离历家的掌控。
一卒一步,她算得巧妙。
够冒险。
如果不是她当初派人跟踪方休,让他注意到。
后来又恰好需要她来拖慎家下水。
否则。
他还真发现不了。
周书羽垮下肩,卷发遮住半张脸,看似认命了,“阿成,我只是想要谋条出路。”
“我给你出路。”历文成手掌扫开桌上的照片,倒茶,“第一,带着这份资料,和你这些年跟钟老的勾当,去自首,我会帮你打点,保你在牢里安全;第二,去澳洲,不许再回来。”
周书羽猛然抬头看他。
历文成喝一口茶,“选哪条,你自己选。”
“你是要弃我不顾?”
他摊手,“你我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何来‘弃’这一说呢。”
“你不怕我说出去方家——”
历文成挑眉梢,眼神凛冽剜骨。
她噎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冷傲的声音。
“这是你第一次用这个来威胁我,书羽,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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