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公事影响,那就是私事。
想来想去,只方家小姐有这个本事。
昨晚还蜜里调油,今儿这是又怎么了。
阿权想不明白,只得出结论——
千万不要谈恋爱。
抵达历家老宅。
负责历文成生活起居的佣人迎上来。
阿权悄悄拽她到一旁说话,“阿姨,今晚席上给历总泡些消火的茶,再请医生开两味适合他这个年纪补身体的药材,但劲儿别太大,以防虚不受补。”
佣人大惊失色,“小公子生病了?”
“没有,就是上火。”
佣人松了口气,“上火怕什么,秋天谁不上火,我去让厨房加几道清润解燥的小菜。”
两人嘀嘀咕咕好半晌。
“阿权!”
历文成在连廊处喊。
阿权端正神色,小跑跟上。
晚上七点,拜月仪式开始。
自古男不拜月,可历家偏偏多男丁。
不算历明谦那一脉,历家老宅仅一个女孩。
历景烨的小女儿,历行之的妹妹。
但自小在南方外祖母家养着。
今年中秋,她外祖母身体抱恙,就留在那边照顾了。
院落里放眼望去,几乎全是男人。
故而放灯祈愿的环节,也是草草了事。
历文成端着一盏花灯,来到曲水拱桥旁。
“二哥好雅兴。”他瞥到了同样端着花灯的历行之。
历行之披着灰色衣袍,没有抬眼,“阿成同样。”
“二哥怎的站了这么久,小心着风。”
“祈愿,当然得把话说清楚。”
历文成笑得毫无温度。
接过佣人手里的点火枪,点了花灯。
明橘色火光,映在他眼底。
“阿成求什么。”
“外公身体健康,集团日胜一日,家宅安宁繁荣。”他扭头,“二哥呢。”
历行之拢衣襟,答非所问,“今日去拜访老太太,那位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恐怕已是风烛残年。”
历文成蹙眉,不知他突然提这个是什么用意。
“家有大丧,孝期三年。”历行之毫不避讳,“到时陈家、方家,无法谈及嫁娶。”
历文成倏然抬眼,“二哥的意思,我不明白了。”
“父亲想安排我的婚事,方家是个不错的选择,日后我扶持你,也有利。”
他收回视线,语气平平,“不应该啊,二伯应该会为二哥选官场上的小姐。”
历行之自嘲笑,“谁知道呢,可能我没什么地位,攀不起。”
“二伯可能不太了解,方董视女如宝,不联姻。”
历行之让佣人点了灯,蹲下,“那我便求这个吧。”
花灯顺风而行,在水面推出波纹。
他起身,“阿成也要抓紧了,大伯虎视眈眈,你之前传出那些桃色新闻,他早想趁机拖下你,我笼络方家,你搭上官家,最好不过。对了,我随父亲进庙闭关前一晚,在你住处的女人是谁?”
那晚集团开会,方休说话声儿被听到了。
历文成蹲下,“没谁。”
历行之语调凝重,一如既往的唠叨,几分假,几分真,“别学历淳安的行事作风,斌成继承人,情事上得检点。”
他说完,眼神扫过,走了。
历文成将花灯狠狠一推。
烛光跳跃。
方国威不会妥协于历景烨。
他不担心这个。
担心的是,历行之眼睛盯上了方家。
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无论作何打算,都会侵袭沾染。
历文成快步走出老宅,阿权亦步亦趋。
“历总,这么晚了咱去哪?”
他低声暴呵,“把周书羽给我绑过来!”
历行之有意在他面前提起,一定是听说了什么。
懂得用方休试探他的,只有周书羽。
跨过门槛。
男人脚步猛然顿住。
一双眼黑沉沉地翻起漩涡。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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