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钻进裙底,“你行之哥哥请了历二爷出马,你若想好了,跟他老人家撒个娇,没准如你所愿,嫁齐昀了。”
他期待她的一句:不要历行之,不要齐昀,当小历太太。
哪知方休恼了,连踢带打,爬到座位另一头,“谁的太太我都不当,尤其不当历家的!”
历文成脸如滩墨,轻而易举钳住她的脚踝,又拖回来。
方休灵活,顺手摸到座椅中间的物件儿,扔出去。
刹那,铁与骨的碰撞声。
她慌了,一动不动。
历文成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汤汤水水顺着发丝流在衣襟上。
“方休。”他一字一顿。
她扔来的是老宅保姆硬塞的保温杯,里面是‘补身体’的汤药。
阿权偷偷放在车上了。
没拧紧,全泼出来了。
方休嗅出苦涩的中药味,倾身,“你喝药?生病了?”
历文成沉着脸,掏出帕子擦水,“下车,去你家。”
“去我家干什么。”
他磨后槽牙,顶着一身中药渣,怒视她。
方休一抖,“张洋在,不方便,你回自己家。”
“她不在。”历文成斩钉截铁,“商梓去找她了。”
没有理由拒绝,方休只好带他上楼。
到家后,历文成去卫生间清理。
方休杵在玄关,等着送客。
不一会儿,历文成出来。
他外套扔在车里,衬衫领子湿了一片。
方休以为他简单清理,但看样子是洗了澡。
下身围着她的粉色浴巾。
毫不在意袒露,沟壑纵横,包括深邃的腹沟。
她别开脸,“你裤子也湿了?”
“你以为呢。”他没好气,向后捋湿发,“过来。”
方休温吞吞脱了鞋,挪步子到过道,不抬头。
历文成笑话她扭捏,“没见过?”
“见过,在金旋会所,你和周书羽躺在床上。”她成心噎他。
他拧眉,“你这记忆力怎么当的记者?我说她偷溜进来的,没听见吗。”
“听见了。”她撩眼皮,又悻悻垂头。
客厅大灯亮着,历文成暴露在外的部分,被灯光描得清清楚楚。
放浪形骸的坐姿,甚至看得见肚脐下三厘的丝丝青筋。
历文成臂肘横在沙发背,捏着手机来回旋转,“我和她,清清白白。”
“哦。”她怏怏应,心里还是不痛快。
要解释,就都解释。
周书羽到底找他干什么,依旧是没有一句话。
历文成好整以暇,凝视她,声线略哑,“还不过来吗。”
方休深吸气,迈了两步。
看到他的一瞬,瞪大了眼,“我砸这么狠啊?”
历文成头发捋在脑后,光洁的额头上,硬币大小的红肿。
他挑眉,连着头皮一阵钝痛。
方休取来药箱,跪在沙发上,前倾身,“让你欺负我。”
“方小姐这下手的狠劲儿,也不怕被欺负。”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微微撅嘴,埋怨他,“是你粗鲁。”
历文成垂眼,由她在额头上摆弄,“这就是你所说的,我打你,是吗。”
方休茫然低头,“什么?”
他倏地发笑,果然,酒醒了,又不记得了。
室外风大,不知哪里的窗子呜呜作响。
两双眼,一上一下对视。
历文成微仰头,喉头滚动。
水润过的面目添了一丝柔和。
方休被他眼里的汪洋卷入,手指僵麻。
腰上一股蛮力,她被抱坐在他怀里。
酥痒从胸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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