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了,是吗?”
男人眯了下眼,平静之下隐隐有几分怒意。
齐昀无视,一改往日谦逊,负手而立,“既然如此,小历总只管坐稳江山,美人何归,拭目以待吧。”
说罢,拂袖而去。
房间一片死寂,压抑感浓重。
阿权静静守在一旁,时不时窥伺病床上的动静。
手机震动,他查看完消息,上前一步汇报,“历总,长脸说马胡子联系他了,他没敢接。”
男人阖目仰头,下颌紧绷,嗓音沉哑,“你掂量办。”
阿权抓着手机一愣。
历文成确实有很多事直接交给他来办,但关于方休的,一向亲力亲为。
审问,抓人,再忙也要亲自出面。
不肯遗漏任何细节。
阿权斟酌用词,“需要把人带来吗?”
历文成阴恻恻睨他一眼。
他垂头,“知道了。”
追随历文成多年,他向来只听安排。
老板心里如何筹谋,不多打听,仅凭形势揣测。
因此,他留了两位保镖在医院,独自去见长脸。
长脸带着弟弟在山里过得逍遥自在。
除了不能和外界联系,不能出门,吃喝不愁。
阿权进去时,长脸躺在沙发上睡觉。
满脸通红。
关他的是间平房,地处阴面,雨天后潮味儿散不掉。
屋里酒气混着污浊气,阿权皱眉掩鼻,脚尖轻踢,“醒醒。”
长脸嘟囔着翻身。
保镖上前,啪啪两个巴掌,搧醒了。
“你!”他怒目圆睁,看清是谁后气势渐弱,“你来干什么?是要送我们出去了吗。”
阿权找了块干净地儿坐下,“给马胡子回电话。”
“不行!那不是暴露我了!”
“你担心什么。”阿权俯身,双眼如钩,“打。”
保镖按着长脸的肩膀,举起拳头。
长脸颤颤巍巍爬到角落,“我打,我打。”
保镖围着他监视,电话拨通后,开了公放。
马胡子接得不算快,但态度很急迫,“虎子!你他娘的去哪儿鬼混了?我的电话都不接!”
虎子战战兢兢看阿权。
阿权轻扬下巴。
他粗声粗气,“老子睡觉呢!你最近快活了吧!”
“快活!哥们儿还给你求了个快活的机会。”
“啥意思?”
“E先生又派活儿了,你去办,办成了,带上你那傻弟弟一起来过好日子!”
“活儿?跟上次一样的?”
马胡子不说话了。
阿权凝神静听,察觉到那边有别人的呼吸声。
虎子在他的示意下催促,“你倒是说话啊!”
“别急。”马胡子态度转变,“你不在北民巷住了?”
“我带我弟弟搬家了!你害我惹了大人物,之前那房子住不了!”
“你给我发个地址,E先生去跟你谈。”
电话挂断,虎子搓着手指,“咋办,发吗。”
阿权掸裤脚,“发。”
……
晚上七点。
历行之和方休一起抵达山水堂。
方国威的座驾已停在车位。
历行之瞥一眼东边角落,将大衣披在方休后背,压低声音,“有记者,挽着我。”
方休垂眸,伸手穿过他臂弯。
迈上台阶,绕过影壁墙。
一个男人逆着光,身形挺拔,伫立在游廊处。
院落里层层叠叠的光线,显得那张脸愈发晦暗。
他不动声色扫过两人的胳膊,“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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