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气息,一遍一遍。
历文成难耐,捞起她放在腿上,脸色不太好看,“现在知道怕了?在高速上我看你潇洒的不得了。”
“你帮不帮我?”她眼里是遮不住的狡黠得意。
他没说帮,也没说不帮。
平静中透着阴郁,拎她下车。
佣人迎出来,他不动声色拢紧皮大衣,吩咐,“冰水,送到我房里。”
“这大冷天儿,您喝点热乎的吧!”
“冰的。”他重复。
方休本来跟着他走,历文成让佣人带她去中堂。
找方国威。
她不情不愿,剜他一眼离开。
历文成回到厢房,打开窗子吹冷风。
方休很少主动黏他。
前几次,大多是他主动,他主导。
他一句句教,她一句句照做。
刚才在车里那通撒娇,黏出一身火。
保姆送来杯冰水,历文成仰头灌下。
穿过客厅,进书房。
保姆唤他,“您不去见老爷子?”
“一会儿。”
十分钟后,阿权上楼。
“历总,按您吩咐,京郊山路上的监控拿到备份了,另外,执象的公关总监,提供了行之公子跟人谈事儿的录音,提到了车祸买凶。”
历文成正在电脑上审批项目,没抬头,“王局干了十来年,公正识大体,论资排辈,职位也该升一升了,只是没背景,圈里人瞧不上,告诉他,我安排了。”
“是,录音呢?”
“放着,我让人传了些小道消息。”
阿权咂舌,“殃及历家怎么办。”
男人不甚在意,“历行之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他玩命,就有玩命的下场。”
话音才落,保姆叩门,“老爷子请您过去。”
“二伯到了吗?”
“刚到。”
历文成淡笑,“跟外公说,我走不开。”
保姆退出去。
他使眼色,阿权下楼,守在门口。
不多时,楼下传来历景烨秘书的声音。
阿权伸手拦住,“历总在忙,闲人勿扰。”
秘书擦汗,“十万火急的事儿,老爷子也等着小历总呐!”
无论如何说,挡在门口的男人一张脸板板正正,公事公办的态度。
僵持不下,秘书无奈,拂袖而去。
历文成喜清净,住的院子靠里,从前院走过来需要十分钟。
历景烨风风火火赶来,五分钟不到。
阿权不敢拦他,颔首,“历总在开会,您进屋稍坐。”
历景烨抿唇,进客厅坐了十来分钟。
坐不住了。
站起,来回踱步。
阿权眼观鼻鼻观心,装糊涂。
历景烨到达耐心边缘时,历文成踏出书房。
“二伯?”他讶异,“您还在这儿?”
历景烨有求于他,压着火,“你忙完了?”
“还没有。”他站在二楼抻胳膊,揉眉心,“先紧着您的事儿,怎么了?”
“善仁出了点岔子。”
历景烨神情凝重,实在是张不开口。
善仁内部纷争一向不断,他本想借青佑福园的事情解决,结果出师不利。
救助中心主任,柯肖,昨天晚上在会所喝多了酒,和女模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言语间涉及到了非法境外转移,被人抓了把柄。
这些事,内部主动解决和外部解决,两种性质。
善仁平时和上头有合作,也只是合作关系。
慈善机构和市里之间必须清明,深一寸,说不清。
上头几位领导敏感,无人敢接茬儿。
历二爷提醒他,可以找历文成。
他这才求到家中晚辈面前。
历文成听完来意,走下木楼梯,“需要我出面?”
历景烨老脸臊红,“辛苦你搭线。”
“只是搭线这么简单吗?”
历文成兀自坐下,横起条腿,咬着烟轻笑。
他表情和善,气势却凛然。
历景烨哑口无言。
这时,佣人搀着历老爷子进屋。
历文成起身问好,扶他坐下。
老爷子瞧气氛不对,抿一口茶,“阿成,你二伯的事,麻烦你了。”
“不好办。”他垂目,掸烟灰,极其淡漠。
历文成一开口,老爷子就知道不是‘不好办’的问题。
他回历家这么些年,‘不好办’的事情,没有。
历景烨也听出婉拒的意思,脸黑了几度。
斟酌措辞,“你有难处?”
历文成眯眼吐出一缕烟雾,活泛手腕,“大哥把南边工厂搞得乌烟瘴气,二伯的基金会出现负面新闻,历家,可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历景烨蹙眉,“历家?你难道不是历家的人吗?”
历文成噙着笑,一言不发。
老爷子听明白了,深吸气,“阿成,最近确实辛苦你些,你想要什么,跟外公说。”
他捻灭烟头,态度不温不火,“想要我解决,历家人可服从吗。”
这话饱含深意。
历景烨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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