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为他的伤口换药。
昔日矜贵倨傲的小历总,此时苍白憔悴。
阿权不由得心酸,劝说,“历总,您歇歇吧。”
“不急。”历文成轻声咳嗽,翻阅上午没处理的文件,“小休睡了吗。”
“没有,让保姆来问,我说您在开会。”
他为了散身上的药味,开了门窗。
过堂风刮过来,冷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阿权不着痕迹挡在他身侧,不放弃,“集团里员工谁结婚没有婚假,您歇几天,算休假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男人没抬头,“你今天话很多。”
阿权抿唇。
这一身伤,虽说是因为方休,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历家。
小历总被齐昀栽赃受贿,小历太太在齐昀手里受了委屈,两件事放在一起,历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说话。
历文成本可以以历家的名义向齐家施压,却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拼出一张通缉令。
绝了齐家在圈里搬弄是非、说历家仗势欺人的念头。
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保全了历家颜面,保全历二爷的官声,保全斌成。
历家三位公子,老大仗着家势荒淫无道,老二做事从不顾家族口碑。
唯独历文成这个从小没养在家里的,不惹麻烦,反过头来为家里解决问题。
与齐家这件事上,他只想护着所爱之人,历家没有人护着他,一心只有集团利益。
历老爷子心疼,也只心疼那一阵儿,明明知道方休对历文成来说意味着什么,还要用这个威胁。
阿权替他憋屈。
回来前,斌成从鼎盛时期跌落,回来后,是历文成力挽狂澜,让斌成重回巅峰,傲居省企第一的位置。
他说要辞职,但后路也替斌成安排好了。
单说这次市里的重点工程,历文成忙得昼夜颠倒,谈成了,又亲力亲为,严格把控后续每一环工作。
他用心筹谋,是因为此事顺利结束,可保斌成在市里地位长期稳固,从此集团不用依靠历二爷,也可获得市里的大力扶持。
做到如今这地步,历家合该感恩戴德。
夜风凉得人发颤,阿权准备再劝,后院保姆风风火火进门,“小夫人又吐了,哭着要找您呐!”
历文成一口气差点没喘匀,撂下文件,长腿阔步,不忘叮嘱阿权,“管好嘴巴,别再说漏了。”
回到厢房,方休趴卧在床边,乌发遮脸,肩膀细微颤抖。
男人心一揪,上前扶她,“小休。”
拨开长发,脸蛋上的笑纹藏不住了。
“诓我?”他隔着被子搧屁股,“吓得我路上顺拐了。”
方休钻进他怀里,不满抗议,“谁让你这么晚不回来,新婚之夜,你们公司的人真不懂事!”
历文成有意隔开距离,卷来被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我身上凉。”
“忙完了吗。”
“还没有。”
方休撇嘴,搂着他手臂,“不干了,陪我睡觉。”
历文成笑出声,眼底的严肃彻底化为一汪柔情,“这么霸道。”
实在是太晚了,看得出方休强撑困意。
他一下下抚摸她后背,动作轻而缓。
方休半阖着眼皮,瓮声瓮气,“讲个故事。”
他低头吻上唇角,嗓音磁性又宠溺,“想听什么。”
半分钟的沉默过后,她翻身,“关于你母亲的事,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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