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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年都是不等枣子成熟,只要稍稍变红,苏家的孩子们就都一窝蜂地爬到上面,找根树杈坐下来,摘了就塞进嘴里——这可是小时候为数不多能敞开肚皮吃的零食。
只是这棵树后来被苏学书盯上了,硬逼着苏大志锯掉,做成了一副柜子放在了苏家庄的老宅里。
所以,苏家的孩子,各个都是爬树高手。
苏玛瑙往树林里面走了走,爬上了一颗高高的树。
很幸运地,她在一个树杈处发现了雷劈出来的一个狭窄的裂缝,很适合藏东西。
她将挎包里的十六张大团结和那一摞票据,一股脑塞了进去。
害怕下雨淋湿,她还把自己的手绢盖在了上面。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仰头看了一会儿,觉得十分稳妥,便离开了。
她走了有十分钟以后,苏如意从一棵树后探出了脑袋。
今天一大早,苏如意就学完了一本医书,看了十个病人,然后来到针灸室等着老大爷上门。
果然老大爷几乎是立刻就敲门了。
这次扎完针,老大爷照例给了苏如意一个小木盒子:“苏大夫,诊金,请笑纳。”
苏如意打开盒子,里面还是一张字条。
她展开了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尔之机缘,在于市郊之林中,谨记,须待午后二时左右方往。
她在脑子里翻译了一下,字条的意思应该是——你的机缘,在市郊那片树林里,切记,午后两点左右再去。
市郊那片树林,不就是自己几天前藏饭盒的地方吗?
苏如意心念一动。
于是,她就在下午两点左右,晃晃荡荡地来到了海城郊区。
她还没走近树林,就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陌生的黄色衣服,但走路的姿势,还有那有点儿鬼鬼祟祟、总是低头往地上瞅的样子,一看就是她一手带大的苏玛瑙。
等她转过弯来,正脸对着苏如意时,那张还没消肿的黑脸,不是苏玛瑙又是谁呢?
当然,这时两人相距得还很远。
苏如意每天喝宝食盒里的洗髓汤,视力和听觉早就远超一般人了。
所以,苏如意看到了苏玛瑙,但苏玛瑙根本没有看到苏如意。
就在这时,苏如意掌心的红痣再次灼热起来。
难道,她的机缘就是苏玛瑙?
苏玛瑙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呢?
苏如意一闪身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没多久,苏玛瑙走进了树林,径直向着深处走去。
苏如意保持着在她身后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走到一颗大树下面后,苏如意竟然看到苏玛瑙麻利地爬了上去,然后,从她的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她分明在藏东西!
苏如意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她在藏什么呢?
苏如意在树后躲了好久,苏玛瑙才磨磨蹭蹭地藏完了东西,下了树以后,又仰头看了半天,还在树上划了个记号。
终于,她走了!
苏如意来到那颗大树下,只见那个记号,是个五角星。
她也仰头望去。
从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她只好脱了鞋子,也徒手爬了上去。
爬到第二个枝桠处时,一眼就看到苏玛瑙的手绢塞在树洞里。
然后,她就得到了苏·坏松鼠·玛瑙的过冬粮食。
一见是钱和一大堆票证,她的头皮都阵阵发麻。
这个苏玛瑙,以前究竟捡了多少东西?!
想到字条,她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是机缘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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