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所以也仅仅只是想想,并没有太较真,因为这个想法也太违背常识了。
咔哒……一声门响,卧室门被打开了,一个看似五十多岁,虽有着知性的气质,但眼中隐含疲惫的妇女走了进来,她就是林闲的母亲刘慧。刘慧面带怜悯的望向林闲,轻声说:“妈妈来陪陪你。”
林闲抬起视线望了望墙上的电子钟,马上凌晨十二点了,每天的头疼煎熬的时间又即将来临了,艰难的冲自己母亲“嗯……”了一声又缓缓道:“不用的……妈妈……”
刘慧摇了摇头坐在林闲的床边,轻轻拉起林闲的一只干瘦的手握在自己的两手之间缓声道:“妈妈想多陪陪你。”说着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林闲只好无奈的垂了下眼帘当做点头,艰难的缓缓道:“有……妈妈陪着……我也会……好受很多……”
“是吧!这说明妈妈还是能帮到我的小闲的”刘慧脸上泛起欣慰的笑容。
刘慧实际只有四十多岁,她和自己丈夫也就是林闲的父亲林子勤都是商市平原大学的教授。不过一个的专业是材料学,一个的专业是历史考古。
本来林子勤在豫州材料研究所工作,而刘慧在商市考古队做古迹发掘保护等工作,但林闲生病后两人为了更好的照顾他,都转职到了大学做教学工作。
这样林子勤不用再蹲在实验室里日以继夜的做实验研发新型材料,刘慧也不用经常出差去野外考古,都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换成了工作时间相对充裕、规律的教学工作。
就在这时,墙上的电子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鸣响,凌晨十二点了。
林闲的眼睛只来得及向母亲投去了一道安慰的目光,就被无尽的痛苦充斥。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瞬间青紫,就连平时只能发出微弱声音连吞咽都无力的脖子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红。
刘慧紧紧的握住林闲的手,浑身紧绷,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儿子的痛苦一般。
这时门后也露出林子勤满含哀愁的脸庞。他快步走到刘慧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捏了捏,轻声开口安慰道:“别担心,儿子会挺过去的。”却不知轻颤的嗓音已完全暴露了他的担心。
刘慧喃喃回应“会的……会的……儿子会挺过去的……”
这时的林闲已完全沉浸在巨大如潮的痛苦之中。脑中仿佛有一个搅拌机在轰轰的高速运转,要把他的大脑和灵魂一起绞成粉碎,而他的灵魂也在竭力抵抗着这种痛苦的侵袭,抵抗的意志在巨大的痛苦中犹如被巨力拉扯的丝弦,随时都会绷断。
林闲隐隐觉得,如果意志崩溃,那他就要完全离开这个世界了。虽然有时他也想干脆放弃抵抗以摆脱这种巨大的痛苦,反正日渐衰弱的呼吸已经告诉自己没多少存活的日子了,但又想想父母为他的付出,不忍心自己放弃。就这样一天天坚持了下来。
就在这时,林闲脑海里发出“啵……”的一声,像是丝弦绷断又像一个肥皂泡的破灭,如同山崩海啸汹涌而来的痛苦犹如退潮一般消退了下去。而林闲心里却深深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吗?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林闲的床边,刘慧和林子勤看看平静睡着的儿子,又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奇怪。
平日儿子病痛发作最少要半个小时,但今天却只是十分钟就结束了。而且往常即使痛苦消退,林闲疲倦的睡去,脸上也会残留着痛苦的表情。今天不但发作时间短,而且睡着后竟然无比平静,谁也不会看出躺在床上的人刚刚经历过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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